宁并不恼怒,反而耐心安抚起贺修琪的情绪来,解释道:“不是母妃有意拖延,只是那禅阳寺的诊费极高,母亲一时间凑不出来这么多。”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身生父母忍心自己孩儿遭难的?”
霜月借机插嘴道:“还不都是怪那个傅姑娘。”
贺修琪哪里听得下去有人说傅轻语的坏话,怒目而视,“你凭什么说轻语姨的坏话?”
旁人若是被贺修琪这么一说,大抵也就闭嘴了。
贺修琪年岁虽小,但从小身处高位,其威压不言而喻。
但霜月却不怕。
她梗着脖子据理力争,“就算是小世子要怪罪奴婢,奴婢也是要说的。”
“这次回京带的银子本就不够,世子妃想着要给世子治腿疾,便立刻问傅姑娘要嫁妆的钥匙,谁是讨要再三都无果,甚至世子妃已经表明这笔钱是要给小世子治疗腿疾的,傅姑娘还是再三推托不肯交出钥匙来,这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啊!”
说着,霜月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惊讶地捂着嘴巴,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莫不是这傅姑娘本就是故意而为之,她不日便要进府,世子妃身份显赫不说还有嫡子傍身。”
“如今若是小世子的腿疾一直好不了的话,整个王府便指望着她的肚子了,若是诞下男婴,那不就是母凭子贵了嘛?”
霜月越说便越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观点。
玉桑宁制止了她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霜月住嘴,不可这般恶意揣测轻语妹妹。她马上就要进府,也算你半个主子。你如此编排主子,该当何罪啊?”
霜月闻言立刻垂首道:“奴婢不敢。”
玉桑宁余光瞥了贺修琪一眼,只见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甚至没有开口再反驳霜月的话,便知晓这是攻心计策成功了。
毕竟玉桑宁呵斥的只是霜月不该以下犯上,却并没有为傅轻语辩解半分。
贺修琪骨子里是自私的,再如何喜欢傅轻语,可在他心目中到底认为自己同傅轻语是不曾有过血缘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