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之后,他还是打算先从毒龙那里了解一些情况,从刚才毒龙的反应来看,他必然是恨透了这些教徒,而他那必然有杨泽想要的线索。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晦气!”
回去的路上,毒龙一边走,一边愤愤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嘴里骂骂咧咧的。
“先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抢了家当,然后又被那帮圣教庭的狗杂碎耍得团团转,真是气煞我也!”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铁牛小心翼翼地跟在毒龙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听到毒龙提起被抢的事情,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毕竟是他把杨泽引到了毒龙这里,毒龙被抢,他也有一半责任。
若是毒龙将怒火撒在他的身上,以他的实力,指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毒龙咬牙切齿地说道,似乎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还有那帮圣教庭的家伙,一个个眼高于顶,自以为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不成?呸!”
毒龙越说越生气,一脚将一块石头踢飞,正巧砸中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那棵大树后面闪了出来。
“我刚好像听说有人在骂我?你俩看到是谁了吗?”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树荫下传来,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毒龙和铁牛定睛一看,只见杨泽正斜倚在树干上,手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看到杨泽出现,毒龙原本凶神恶煞的面孔立马变成了谄媚的笑容,脸上的横肉都挤到了一起,活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他点头哈腰地凑到杨泽面前,语气殷勤:“原来是大人您啊,呵呵,谁骂你,谁敢骂你?我这就去替你宰了他!”
毒龙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能整出这样一出变脸的戏码,看得杨泽不由嗤笑一声。
“行了行了,别演了,我又不是聋子,你刚说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呢!不过看在你丹药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这一回!”
听到这话,毒龙立马松了一口气。
随后杨泽又指了指毒龙脸上的淤青和伤痕,假惺惺地问道:“哎呀,你这脸是怎么一回事?谁打的啊?”
提起这个,毒龙立马换了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愤愤地说道:“大人,您第一次来这兽骨渊吗?在这片地区,除了大人您之外,还能有谁敢动我?还不是外围的那些圣教庭的畜生教徒干的好事!那帮畜生……”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说错话,毒龙赶忙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看到这一幕,杨泽的眉头皱的更紧。
明明自己抢了毒龙宝贵的资源,可毒龙对他并没有多少恨意,可一旦提起了圣教庭,毒龙身上的怨气和恨意便快要化作了实质。
此刻杨泽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他将手中把玩的狗尾巴草随意地丢在地上,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毒龙。
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毒龙,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对圣教庭的恨意,已经快要从你的眼睛里喷出来了。”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对他们如此憎恶?别拿那些敷衍的借口来搪塞我,什么不愿意加入他们而被驱逐之类的鬼话,这些理由有个蠢牛已经用过了!”
说完这话,杨泽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铁牛,眼神锐利如刀。
铁牛心头一颤,仿佛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杨泽的目光,于是慌乱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与杨泽对视。
杨泽见此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后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毒龙身上。
他看着毒龙,脸上的表情变得真诚起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要是跟我说实话,我或许可以帮你这个忙。”
毒龙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杨泽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低下头,眼神闪烁,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杨泽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毒龙的回答。他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不愿轻易示人的伤疤,而毒龙对圣教庭的恨意,显然就源于此。
终于,毒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大人,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其实也是圣教庭的一员,但却不是现在的圣教庭,现在的圣教庭更确切的说,因该叫黑教廷才对!”
杨泽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了毒龙,眉梢微微上扬,流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
他缓缓地放下交叠的双臂,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黑教廷?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有些意思。这个黑教廷,究竟是什么来头?和现在的圣教廷之间,又有什么样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