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相怎能甘愿将女儿嫁到南家。
自此,闻南两家成了一对怨偶不说,便是南浔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那南家满门都将是死罪。
南浔跪在地上,默了默,“可,儿真心求娶闻相之女。”
“你说什么!?”
南浔这一言,震惊的不止有南辰,连南夫人都不禁瞪大了双眼。
“我想娶闻笙为妻。”南浔又说了一遍,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坚定,毕竟此事,早晚要告知于他们。
“混账!你可还知你是什么身份吗?”南辰气急败坏,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以女子之身娶另一女子,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她竟说得出口!
“她爹!”南夫人上前阻止道。
南辰力气之大,一掌将南浔打在地。
南浔顿了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抬头对上南辰的视线,“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可是,爹我这一生还有可能再做回女孩子吗?”
接着,她又问,“若没有,那太尉府之子,可以终身不娶吗?”
闻言,南辰心头一震,久久未语,终是他亏欠于她。
若不是他不假思索的一句话,也不至于阴差阳错地让南浔女扮男装十几年。
他落下高高举起的手,退一步说道,“你便是喜欢女子,真心求娶一女子,那女子也不该是闻家女!”
“可我只想娶她,我爱慕她!”南浔反驳道。
“你爱慕她,还是爱慕那抹颜色!南浔你可真的知晓了!?她是闻相之女,和你院子里那些玩意终是不同,你懂不懂?”
知子莫若父,院子里那些颜色,哪一个不是她一时新鲜接了回来的。
南浔微微愣神,再回话时,已没了刚才那般的底气,“可无论是她,还是她那抹颜色,那不都是她吗?”
南辰蹙眉。
南夫人适时出口,缓和道,“阿浔,你想娶她,她可愿嫁你?今日她的态度你也见着了…”
“那是假的,做给上位者看的,她亲口答应要嫁给我的。”南浔打断道。
“什么!?”南夫人惊讶,闻家那个谪仙般的还能与她家这个不着调的私相授受不成?
南浔撇撇嘴,大言不惭道,“她也喜欢我!我们情投意合,反正我就要娶她,你们不让,就是棒打鸳鸯!”
“她喜欢你?”南夫人灵魂发问“那她可知你的女子身份?”
南浔身子一僵,“不知…”
南夫人了然,她虽与南辰不常在家,却也是了解自家女儿哄女孩子的手段的。
她五六岁时,顽劣的性子还不显,就能哄得好几个比她大的贵女们说等她长大就嫁给她。
她想了想今日宴席上闻家那个清冷的模样,实想不到,竟也会被她家这个小纨绔哄了去。
南夫人敛下思绪,温和道,“可是阿浔,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将此事隐瞒于她,婚后又该怎么解释?她那时知道了可会恨你,耽误了她一生。”
接着,她又问,“若你们因此生了怨怼,她可能帮你保守秘密?若不能,太尉府上下三百多口以及数十万的南家军,甚至于始终疼爱你的姑母,又该因这欺君之罪如何自处?阿浔,这些,你可承担得起?”
南夫人的每一问都如此的现实,直击南浔心底被刻意忽视的问题。
她蹙着眉,一时竟不能回答。
她只是在某一夜的池边见色起意后,就想着,一定要娶了那个她看一眼都心动的女人。
可横在她面前的,岂止一条沟渠。
“去祠堂跪着,等想明白了再出来。”南辰看着她这般冲动又没担当的模样,只觉心口堵了一口气,撂下这一句话,甩甩手,走了。
南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着南辰离去。
南浔在地上跪了半晌,才挪动着僵硬的身子去了祠堂。
相府内。
夜露渐深,南浔即说了晚上要来,闻笙便在窗边等她,只是这人,她等了几日也没等来。
之后,便也不会夜夜留窗了,但倚在窗边小榻的习惯倒还在。
她手里拿着管家送来铺子里的账本,思绪却是放空的,溪园斋一家独大久了,竹里居的开业要足够特别才能一鸣惊人。
可如何才能一鸣惊人,既让现有的文人大儒看在眼里,又能吸引到寒门子弟呢?
“喵~喵”窗外不和谐的猫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看了眼被烛火映照在窗纸上的影子。
奶团子一样的小猫正扑棱着小前爪子推着雕窗,她心怨着那人又是几日不来,让她白白等着,便伸手堵了一下窗。
原是松动的窗又被从内关紧,南浔自是感觉到了,她犹豫了一下,委屈道,“为何不愿见我?”
她委屈的气调,听得闻笙有些憋闷,顿了顿,还是心软地开了窗。
南浔向屋内看去,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