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洛快死了。
此时这一意识出现在脑海中,比海棠来报时,更多了些实感。
“雍凉王当去寻太医。”南轻听到自己又重复了一遍这话。
“寻什么医都无用,她无求生之念,一心求死,你懂不懂!?”齐怀愤愤地看着南轻,她淡然的神情让齐怀为袁洛不值。
凭什么袁洛为她痛苦了二十余年,但南轻却早已释怀,连听到袁洛快死了的消息时,仍能这般淡定。
南轻她,没有心吗?
那可是袁洛,是她年少求而不得,是她最爱她的时间里,“背叛”了她嫁给了旁人的袁洛。
她怎能淡然到连恨意都没有呢?
“可这,又与我何干?”南轻未握着宋辞的手,在宽大衣袖下紧扣着自己的指肉,冷声道,“那是你的王妃,不是吗?”
“我的王妃?”这四个字自谁口中而出都行,但自南轻口中而出时,齐怀只觉得像个笑话。
他直起身来,脚步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南子君啊,南子君!你可知她为何成了我的王妃!?”
这问话之下,久无回音。
许久后,南轻淡淡抬眸,回道,“不必再知。”不是不知,不想知,而是不必再知。
二十余年了,袁洛背井离乡,而她受困于宫中,这其中牵扯怎算得清,但无论袁洛因何离她而去,她都该释怀了。
因为…她已又许诺给了一个小姑娘,她才将人哄了好,怎能在惹她神伤。
她不会听的。
可齐怀今日来,就是要捅破二十余年前的遮羞布,将自己的罪行昭之于南轻,他沉声道,“因为,我夺了她清白!”
齐怀看着南轻瞬间阴狠的脸色,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的畅快,补充道,“她是为了你,没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