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口气说了这么多,刘聪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强打精神,说:“还有,小心靳准……”
刘粲诧异:“靳准?他不是国丈吗?跟咱们是1家人啊,为什么要提防他?”
刘聪冷笑:“这世道,别说区区1个国丈了,就算是自己的老子都不见得能信……这个人这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地侍奉我,迎合我1切爱好,无论好坏,看上去忠不可言,但是……我看不透这个人。有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1条潜伏在黑暗处的毒蛇,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窜出来狠狠咬你1口。我能压住他,但你不1定能,所以1定要小心这个人!”
刘粲有点头皮发麻,他问:“那儿臣直接下令诛杀他,如何?”
刘聪苦笑:“白痴!靳氏1族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党羽早已遍布朝堂,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你得小心提防着他,不要给他咬伤你的机会,等到局势稳定下来了,再想办法慢慢剪除他的党羽,削弱他的势力,直到他翻不起什么大浪了才能发动致命1击,明白吗?”
刘粲似懂非懂,但还是用力点了1下头。
其实,靳氏1族能在朝中经营起这么大的势力,刘聪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他前几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线,在皇后尚健在的时候迎取靳准两个女儿,还要立她们为皇后,来个并列3后,弄得朝野哗然。陈元达、王琰、卜幹、卜崇、刘敷、刘易、王延等1众大臣纷纷劝谏,认为此举不可,但刘聪当时已经彻底摆烂了,不再去追求什么宏图霸业,只想醉生梦死,活得4意,所以这些大臣的劝谏全让他当成耳边风,呼1下就过去了,全然不当1回事。
靳准本来就已经官至中护军,皇城的安危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现在家里又出了两个皇后,更是1飞冲天,势不可挡。这些年他联合王沈、郭猗等人大4排斥异己,安插党羽,把朝中风气弄得1团糟,而刘聪对此不闻不问,听之任之,几年下来,靳氏1族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大得吓人了。
不过,这些都用不着刘聪去操心了,因为在刘粲登基的第2天早上,他便再次呕血升余,1命呜呼了。按照他临终前的吩咐,刘粲严密封锁了消息,密不发丧,把消息瞒得死死的。好在这些年刘聪只顾着享乐,国家大事都交给刘粲处理,他本人则宅在深宫之中,往往两3个月都不上1次朝,大臣们早已习惯了他的缺席,因此暂时没有起什么波澜。
刘粲火速封呼延宴为大司马,王延为大司徒,马景为大司空,对刘聪提到的那些信处过的又有才能的大臣都大加封赏,提拔人才的同时也收买1下人心。同时他下令范隆领兵前去抵卸正朝着汾北杀过来的晋军,王育驻军于蒲坂,随时准备增援潼关,并且迎击渡河攻入山西之敌。他还下令匈奴汉国境内十6岁以上、5十岁以下的男子,不论胡汉,都必须自备兵甲,随时准备开往战场!
匈奴汉国那已经有些生锈了的战争机器轰隆隆地运转起来。
刘粲这1套连招还是挺对症的,切中了要害,要是能让他从容将这套连招打完,没准匈奴汉国真的可以续上这1口气,多挣扎几个年头。但很可惜,战争从来都不是回合制游戏,对手是不会老老实实等你出完招再开始反制的,直接先下手为强将对方酝酿的攻击扼杀在萌牙状态,才是兵家最喜欢干的事情。
就在刘粲1道旨意接1道旨意地发出,试图让匈奴汉国这部战争机器全速运输起来,将每1份资源都投入到战争中,拼尽全力打赢这场生死存亡的大战之际,李睿带着北宫静、羊绣、诸葛慧,1起返回了南阳。
也正是在他动身返回南阳的那1天,晋军向潼关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为了1举拿下这座天下闻名的雄关要塞,晋军这次也是拼上了血本,花费1个月的时间调来了整整4十8门大炮,1百2十台投石机,3百多艘舟船,步骑军8万人,其中光是火枪手就多达1万4千人。很显然,晋廷并不打算让这场战争旷日持久的拖下去,他们要以泰山压顶之势砸碎潼关,打开通往关中、汾北的大门,给已经让他们打得摇摇晃晃的匈奴汉国补上狠狠1拳,将他们击倒之后再转头收拾同样给打到吐血了的羯胡。
他们毫不犹豫地拿出了最为豪华的阵容。
此外,晋军还派遣1支小部队搭乘数艘轻舟,冲破了匈奴大军的封锁,从水路绕过潼关,经黄河入渭河,与凉州、关中联军取得了联系。凉州、关中联军将在朝廷大军向潼关正面发起猛攻的同时向华阴发动进攻,让潼关敌军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华阴距离潼关仅3十来里,算是潼关守军的大后方,华阴1失,潼关的后背就完全暴露了。
8月十4日,晋军开始向潼关发动进攻。
第1个遭到攻击的不是潼关外围那1系列的堡垒,而是风陵渡浮桥。
风陵渡位于黄河北岸,与潼关隔河相对,1道古老的浮桥将南北两岸相连。这道浮桥可谓历史悠久,早在先秦时期,秦穆公便在这里成功地修建了浮桥,大大提高了秦晋之间交通的便利性。此后每1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