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锋眼睛狠狠盯着赵长生:“我们只是为了张家着想。”
手一挥。
身后一直对赵长生虎视眈眈,体格强壮的心腹黄六郎,几步跨到了他面前。
微一抱拳,忽地一式翻子拳的走外三点手,右掌迅速拍向对方的上臂。
准备二拍颈部,三拍头颅,一招制敌。
他是云州城有数的金丹体修高手,一掌下去,钢板都能拍出一个深深手印。
刘仁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
张云兰紧张地一把捏住了裙摆,牙齿使劲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家里折在黄六郎手中的人手,足有二十多人,族中除了一些元婴,当下没有能稳胜他的战力。
她只在昨天一闪之间看过赵长生出手,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极恨黄少锋狠毒,出手就要致残致死。
突见他踏前一步,迅疾转身,背对黄六郎。
双手一把抓住挥下的手臂,弯腰借力,投!
对方的身体,在空中快捷地甩出道弧线,嘭地一声闷响,后背砸在了青石地上。
一股粉尘扬起。
体魄强健的黄六郎,艰难挣扎着想起身,赵长生抡起一脚抽在他左颈上。
人立刻软成一摊烂泥,动也不动了。
黄少锋惊地张大了嘴巴,这像是相扑中的揣顶,以肩摔人。
但更快,更准,不然黄六郎,不可能来不及反应。
这是什么武技?
刘仁脑中一片混乱,之前自己的判断全错了!
青年会武技,并且很古怪。
比之相扑,更像是军中将士示演的狄夷摔技,无需内力或真气,以强健体魄借力降服。
至于摔倒后的一击,蛮夷人是用锤斧类的钝器,一股脑砸下去,他是用脚。
也有区别,更快,快到自己几乎看不清动作。
赵长生的目光,冷冽地看向他们:“外面的张家子弟,是想摔杯为号吗?”
语声,将刘仁拉回了现实。
一时间,他有些腼腆,自己的确很喜欢这个典故,充满了运筹帷幄,尽在掌中的睥睨。
是安排了这个伏兵,想以武服人,却被这个神秘的青年猜到了。
“兄台玩笑了,我们世代故交,岂能如此不堪。”他有些尴尬地笑着。
一股馥郁的鱼香味飘来,清蒸江刀上桌了。
适时打破了尴尬,也将张云兰从震惊里唤醒。
黄六郎手上沾满了族人鲜血,可自己不但没有能力复仇,还不得不与黄家虚与委蛇。
这令她既惭愧,又愤怒,痛苦。
赵长生神奇的武技,不但开始平复她的心结,还让她心中的希望熊熊燃烧。
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感激。
刘仁郑重对赵长生一拱手:“黄少主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赵副掌门恕不敬之罪,张家有此强助,我们也无需再担心了。”
说完吩咐随从:“快把地上的人拖出去。”
他估算了战力,厅中己方三人,即便比黄六郎强,那也有限。
这种古怪的武技,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先偃旗息鼓,静观事变。
黄少锋也回过味来,立刻站起长揖到底:“请赵副掌门恕我有眼无珠,有兄台在,张家主又怎会惧区区韩家,我等实是杞人忧天了。”
一招制服黄六郎,震撼得他心中惴惴不安。
两人审时度势,对张云兰的称呼也变了。
刘仁站起一举酒杯,神态诚恳:“兄台神技,让在下大开眼界,由衷敬阁下一杯。”
黄少锋也端着酒杯站起,谄笑道:“神乎其神,真正的神乎其神,敬阁下。”
赵长生将左手覆在了酒杯上。
三人注意到他食指上,有一枚深邃黝黑的粗大指环。
片刻,他一举杯:“云州果然都是聪明人,我很喜欢。”
仰头干了,坐回了张云兰身边。
刘仁哈哈笑道:“今日能结识赵兄,实三生有幸,不谈俗事了,大家一醉方休。”
黄少锋拿出一张丝织的名帖,恭恭敬敬地放在青年面前:“赵兄那日如有雅兴,请屈尊黄府一坐,陋居必蓬荜生辉。”
刘仁心里暗骂,马屁精,标准的见风使舵。
也笑呵呵地拿出了烫金名帖,邀请赵长生去做客。
油焖河虾,鲥鱼醉酒……
一道道菜往上端着,大家都聊着云州的风采和趣事,再不提其他。
酒宴在轻松愉快的气氛里,结束了。
出了门,黄少锋和刘仁热情地将张云兰一行送上了几辆马车,目送远去。
片刻,刘仁淡淡地说:“黄兄,恐怕你娶美娇娘的想法,要落空了。”
黄少锋想了一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