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皇城后,道上有车队拦了去路,上面下来的正是勤焕。
勤焕看向马车里的夫妻二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位好聪明,今日不仅全身而退,还得到了宗师的荣耀,又成了大王子跟前的近臣,前程无量呢。”
勤焕这语气可不好听。
宋九挑开车帘子,看着眼前设计处处想要害他们的勤焕,很快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玉佩的正面刻着一个勤字,背面刻着一个燕字。
“先生可还认得这块玉佩?”
勤焕看到玉佩脸色大变,那是晋王当年交代他的信物,来日有人带着这信物入寮国,便是接他回去的时候。
然而光阴荏苒,今日非同往日,当年的初衷他不想记住,而今他更是寮国的文臣。
宋九接着开口:“我知先生在上京城并无家眷,不过是替别人养儿子罢了,与其这样,不如跟我们回去,峰回路转还有希望,先生以为如何?”
勤焕看着玉佩没作声,晋王接他回去,他回去又如何?在边城做个小小举人?还是说一县之县丞?
勤焕笑了,“人生如此短暂,我只想做个人上人,二位还是不必劝了。”
宋九将玉佩朝前一扔落入勤焕的手中,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说道:“先生若是想好了,可拿玉佩来南城宅子相见,这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任荣长握紧媳妇的手,再次说道:“真的不痛,刚才我是故意将伤口露出来的。”
宋九连忙捂住她家夫君的嘴,毡庐外都是守卫,这话回去再说。
任荣长见不得媳妇眼红,看到她流眼泪就难过。
给她夫君包扎好了,外头大王子又请夫妻二人去宴席,走时,一位女仆匆匆过来,支开了守门的护卫,进了毡庐。
是大王子妃兀里苏派来的人,她将一瓶疗伤的好药放在桌上,交代两人不要上台,等会儿大王妃也会在宴席,定会替他们说好话。
宋九应着,等女仆一走,她将药瓶收下了,回去再研究这药的好坏,不过既然要她夫君刺杀耶律轩,大概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下手。
待夫妻二人回到宴席上时,比武宴已经开始。
坐在末席的夫妻二人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尤其任荣长受了伤,不可能再上比武台,这些北皇城的权贵们是欢喜的,对这个汉人勇士的防备也少了几分。
就这样夫妻二人难得的吃了一个平静的饭,看着前头主座上的大王子耶律宇,以及大王子妃兀里苏,宋九就安了心。
那些余银算是保下了,宅里的粮食注定是保不住的,接下来就要想办法与夕妃做交易,要是影卫们能提前得知夕妃将泰安郡主软禁在何处,那就得了先机。
宋九看着北皇城的这些权贵们,脑中出现了南北两城的舆图,这舆图下,夕妃能将人藏于何处?
北皇城要藏人,是夕妃府么?
宋九正思虑间,突然前头一道声音提到了她家夫君,宋九定神看去,竟然是大王子妃兀里苏在向丈夫耶律宇请求,恳请大王子赐南城第一勇士为宗师之称,理由是在乙室部众勇士的刀下,以一敌众还能坐在今日宴席上。
宋九刚平静地心又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说好保他们夫君不上台,保他们平安,结果又在这节骨眼上提起宗师之位,这大王子妃兀里苏是要害死他们吧。
刚比试出来的结果,四名勇士已经站在了台上,只待最后决出胜负就能封四大宗师之称了,哪能想大王子妃会提出这番请求。
大王子耶律宇坐在那儿未动,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末席,其他各部的首领也都纷纷朝末席看来。
没上台就封宗师,还是汉人出身。
主座上的兀里苏朝宋九投来目光,宋九的手在袖中攥紧成拳。
耶律宇发了话:“南城第一勇士有宗师之能,本王惜才,不能因为他是汉人出身而错过了如此才能之人,如此,台上四人留下三人成为上京城的宗师。”
原本四部各一人,而今却要淘汰一人由这汉人顶上,淘汰的那人那不得恨死他们。
大王子耶律宇的一番话果然激动了这四部,这四部的首领看末席的眼神都变了,其他部族却是在静观其变。
很快台上四人又打了起来。
宋九还在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将这宗师之称推掉,此时一位女奴端着果盘过来了。
女奴来到宋九身边跪着,将果盘放在她面前,顺势小声说道:“夫人莫动,这是王妃给你们的荣耀,可得记住这份恩情。”
宋九冷眸看了那女奴一眼,女奴却是起身退下了。
这哪是恩情,这是要将他们置于众矢之地。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兀里苏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可不是她今日轻轻巧巧的答应一声就能成的。
宋九闭了闭眼睛,身边的任荣长见媳妇脸色不对,关切的看向她。
“成为南城宗师,或许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