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中派人来开采,大可征徭役,各户出上一名男丁,为何要强行抓人来做买卖之事?”
长者一脸莫名的看着任广江,随即咬牙骂道:“狗日朝廷,他们从来没有将我们百姓当人看,往年征徭役修路修堤坝,工钱不给结,问还要被打。”
“如今挖矿,更是不以这名头,而是明抢,澧州各地,谁抓了壮丁,都可以卖入矿场赚人头钱,有多少人又能从那矿场活着回来。”
长者越说越气愤,许是太过气愤,声音不知不觉大了,引来随行的兵骑着马跑了过来,一鞭子抽在那囚车内众人的身上,只听到皮肉抽打的声音,任广江痛得皱了眉。
那几位村民却是下意识的蜷缩着身子,再也不敢有所怨言。
之后任广江还想再问话,这些受欺负久了的村民再也不敢答他的话了,面如死灰的样子,任广江看着心头不是滋味。
就这样赶了一日的路,天都黑了,就随便在路口寻了一处地停歇下来,看样子吃饱了还得上路,会连夜往矿场去。
任广江猜测的矿场,恐怕就是安城的石头村了。
都是可怜人,任婆子叫人绑了老妇,堵了她的嘴,几人这才从柴房里悄悄地出来。
地上传来哼哼声,喝酒吃肉的两名护卫似乎有醒转的迹象,杨冬花和沈秋梅吓了一跳。
杨冬花一着急,直接一棒子又将两护卫给击晕在地上。
沈秋梅看了一眼二弟媳,二弟媳真勇猛。
任婆子也觉得老二媳妇力气大也是有好处的。
不会有人想到任家毫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会在才关入的柴房里逃脱,就捆绑住的厚实的绳子,便不是普通武士能解开的,何况是女眷。/
以至于刚被关入的任家女眷,除了那两名被敲晕的护卫,便没有人再来管制,再加上这柴房偏僻,前头又是营地,普通妇人吓都吓死了,哪还有胆子敢逃命。/apk/
要说任家女眷也是有点运气在内的,偏偏关住的柴房里有那老妇藏着的私钱,也偏偏被祥姐儿先一步察觉。
任婆子和杨冬花一人抱一个女娃娃,沈秋梅背着任明齐,三人走得小心谨慎。
从后边柴房出来,就看到前头还真是在大摆酒席,看来今日收获不小,这些人养在这寨里,靠打劫商人运送私钱营生,又养了这么一批私军。
任婆子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何澧州的地方军没有人发现么?这么大阵仗也不该是一两日功夫,能潜伏在此地这么久,莫不是与地方军连通一气了。
瑞姐儿趴在任婆子的背上,小手往前一指,在任婆子耳边低声说道:“阿奶,前头有人。”
任婆子面色一怔,她怎么没有瞧见,旁边的沈秋梅和杨冬花也是一脸疑惑。
瑞姐儿接着开口:“阿奶,这边也来了人。”只见孩子往左边一指。
任婆子顾不上自己的眼力,信了瑞姐儿的话,带着两儿媳妇往右边跑。
几人来到一处倒座前,见没地方退了,只得随手推开一间屋子,里头是一张通铺,看旁边放置的下人衣裳,应该丫鬟随侍居住之地。
外头传来巡逻兵的脚步声。
任婆子看着三个大人有些破了的衣裳,这就交代道:“换上下人裳。”
沈秋梅和杨冬花两人反应过来,放下孩子,这就拿起通铺上干净的衣裳换上了。
巡逻兵过去了,任婆子带着两儿媳妇背着孩子,听着瑞姐儿指路,一路往西逃,没从东正门出寨,而是从西边往深山里跑。
要是放在以前,任家女眷哪敢入深林,定会被野兽吃了不可,可是现在不同了,祥姐儿和瑞姐儿都有小团子送给她们用的长哨,不说召唤信鸟,至少能迷惑住林中的猛兽,足够他们躲避的。
而且这寨里的人若是发现他们逃了,也绝不可能往深林里想,老弱妇孺岂敢闯深林,定是往寨子外头追。
就这么跑了一路,直到三人累得不行,沈秋梅将背上的齐哥儿放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娘,二弟媳,我是真没有力气了。”
这会儿任婆子也是额头沁出细汗,将瑞姐儿放下后,顾不上往日的形象,在石头上坐下了。
杨冬花体力好,倒比两人轻松一些,她将祥姐儿放下后,还感叹一句:“咱家祥姐儿比在京城时重了些,这一路上伙食没见好,孩子反而长高了些。”
祥姐儿一听说自己长高了些,开心坏了,可得快快长呢,要将齐哥哥比下去,现在的齐哥哥只比两女娃高半截手指,再一想到她们的哥哥和姐姐,可不得拖了后腿才好。
任婆子见天色晚了,心头也有些担忧,瞧着这密林也没有更好的落脚之地,那就干脆在这儿将就一晚。
于是吩咐两儿媳妇带着孩子们捡柴去,晚上火堆烧旺一些,也就这么过上一夜,想必府卫们也快要回来寻他们了。
此时被押往矿场去的囚车上,一车车过去全是壮丁,从十四岁到六十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