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弘弋得到这东西,还没拆开看过。
一来是恶心犯怵,二来没那团子在,始终有些不安心。
与徐元禾商议一番后,决定先赴约。
势必打探清楚,这当中的诡异之处。
徐元武的眼珠,究竟能开启什么?
子时,东院。
唐弘弋从侧门潜入时,两个女人已在这里等着他,看清另一人的面容时,不禁皱眉。
“四小姐此举何意?”
徐之嫣与白天判若两人,似乎懒得再做戏。
一脚踹向身边目光呆滞的女人,“她不是说她儿子死得惨么,我要让她见识更惨的。”
说罢她向唐弘弋伸出手,“东西呢?”
“四小姐料定唐某会得手?”
“我是你,这时候就不会废话。既然如今坐在同一条船,我能说的,稍后自会告诉你。”
夜里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人巡夜,唐弘弋瞥见远处的灯笼,示意她先藏起来。
等人走远,徐之嫣二话不说抓着孟玉兰进了密道,唐弘弋紧随其后。
上次进来,他根本没功夫研究这里的布局,当徐之嫣点燃墙壁上的火把,心中厌恶之感更甚,这里比他儿时待的难民窑还可怕。
火光映照在四周阴森的石壁,上面爬满了青苔和蛛网。
空气中弥漫霉湿和腐朽,令人窒息。
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听不到铁链声。
这里原来关押的人或许已被徐宏广转移,又或许化作白骨。
“跪下!”
徐之嫣狠狠朝着孟玉兰的腿弯踹去。
“你以为你儿子是父亲的掌中宝吗?他跟徐元禾一样,是枚棋子罢了。”
“你永远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不可能替他报仇,疯婆子你醒醒吧!别忘记你是怎么对我们母女的,我”
眼见徐之嫣越打越起劲,唐弘弋眉头紧蹙扼住她的手。
“正事要紧,四小姐让唐某半夜前来,也是不想惊动徐相国吧?”
“你很着急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徐之嫣甩开手,夺走他手上的荷包径直朝下走。
“我知道你和那病秧子的关系匪浅,可我告诉你,你若想借他之口,求我爹留你性命,绝对、不可能。”
徐之嫣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他。
“怎么,五年之期就快到了,难道你不怕死?慕容道长不日便会来相国府做法,你不怕?”
唐弘弋眼神一凛。
“四小姐提前告知,是给唐某机会趁机逃走?”
“我知道你不会,若要走,康伯离世那年你就有机会。你留下,必然是图什么,荣华富贵?”
徐之嫣转过身去继续向前。
“五年前那场法事其实根本没有成功,所以对你的影响才不明显,这次若成了,只怕你会命丧当场。你不怕?”
孟玉兰呆呆傻傻走在二人中间,瞳仁毫无光亮,痴痴看着他们。
唐弘弋索性挑明。
“那么四小姐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唐某?倘若没有,大概不会对唐某说这些。”
“果然是聪明人啊,留在那两个废材身边太可惜了!”
行至最后一层阶梯,徐之嫣倒出荷包之物——用檀木盒装起来的眼珠,又从袖中拿出画轴铺在地上。
“小唐哥见多识广,若能帮我参透这当中暗藏的信息,我想你保证你可以平安离开相国府。”
唐弘弋淡淡一笑,将孟玉兰扶到墙角歇着。
“四小姐似乎忘了,我们上一笔交易还没完成。”
“你指什么?”
显然,徐之嫣确实忘得一干二净。
这导致唐弘弋更不想与她做第二笔交易,直接问出预想的问题。
“徐相国为何停止调查,徐元武的死因?”
“相国府内所囚之人是谁?”
“府中账目对不上,何以近两年大太太对此不闻不问?”
“我倒看走了眼,以前没发现你如此贪心。”
徐之嫣眉头紧皱,用手绢抱着那木盒里的东西,放进画中凤凰的眼眶里,并未发生任何异常。
她把孟玉兰拽过来,按住她的脑袋。
女人的眼睛,近乎与那只瘆人的眼珠子贴在一起。
“你不是要找儿子吗?这就是你儿子的,看呐!”
唐弘弋不想再如此耽搁下去,在这地方待久了,他体内的浑浊之气愈发压不住。
“四小姐,你深夜到此就为报私仇?”
“当然不是!”
徐之嫣丢开孟玉兰,指着那幅画对唐弘弋道:“不怕告诉你,这是张藏宝图,父亲只给了我五日时间。”
“若我能参透当中秘密,他定对我刮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