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男人到底在自说自话什么东西,凭什么她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谁要跟他当什么真夫妻?
“我要是拒绝呢?”
她倔强的扬起下巴。
男人顿了一下,掌心覆上她的心口,“这当真是你的心声吗?”
云浅眸色微变。
萧墨栩又低低的继续道:“浅浅,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我不会像老三那样对你。至于如意……你若是不喜欢,我一定会离她远远的,只要确保她性命无虞,我不会再跟她有任何联系,嗯?”
“我若是不喜欢?”
云浅阴阳怪气的道:“言则我若喜欢,你心里其实并不想跟她断了联系,只是碍于我没办法才这么做?”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微妙的变了变。
云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酸溜溜的,她心底暗恼,咬牙别开了脸。
正要说点什么找补,却听男人闷闷的笑了出来,“没有,我一点也不想。”他捧着她的脸转了回来,敛去笑意,认真的凝视着她,“我喜欢的是你,也只有你,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认真,让人无法怀疑。
又或许是此刻的距离实在太近,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云浅的脸竟逐渐红了。
她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深吸一口气,“好。”
她也同样认真的看着他,“我承认,我确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一直强迫自己远离你。但我也确实对你动了心,所以萧墨栩,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若你负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若你负我。】
虽然她口口声声都是威胁,可这威胁之中,却分明还带着另一层意思——她接受他了!
男人眸色骤亮,“不会的浅浅,我一定不会。”
她的过去他未曾参与,已经足够遗憾了。
往后,他只会对她好,弥补她从前受过的伤害。
……
凌王府。
云芷依回到王府,越想越觉得屈辱,歇斯底里的砸了手边所有的东西,屋子里的瓷器乒铃乓啷的碎了一地。
她不敢相信,几个月前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凌王妃,可是今日,她竟然给苏棠那个贱人下跪磕头!
想要羞辱她是吗?
好,那她就让那个贱人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羞辱!
不过她也知道,凌王是不可能帮她的——他和皇后现在都对苏棠高看一眼,想要跟那个贱人合作,她只能自己动手。
等到事成之后,她就不信皇后还会觉得苏棠厉害!
想到这里,云芷依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立刻出门,趁着月黑风高,去城郊找了梅娘。
自从前两日告御状的事后,梅娘就在家里养伤。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天回来的时候,家中那些暗卫的尸体全都不见了,她怀疑是云海川派人处理掉了。
殊不知,那些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死,云浅只是让韩离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了京城。
但梅娘这边却无从求证,因为云海川怕落人口实,再也没出现过。
云芷依进门的时候,她正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找水喝。
“放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过,非要作死,害了爹也害了我,值得吗?”
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为之一震。
一转头,就看到云芷依站在门口,眉眼讽刺的看着她。
梅娘心口一抽,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女儿,她那天早就在皇上面前拆穿云海川了,也不会险些落得个欺君之罪的下场。
如果不是睿王妃帮她,她那天真的要完蛋了!
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在她受伤以后竟迟迟不来看她,好不容易来了,见面的第一句话还是奚落她讽刺她,怎能不叫人心寒?
“要怪就怪你父亲吧。”
梅娘冷笑道:“如果不是他要杀我灭口,我怎会去冒险告御状?”
她嗓音沙哑,嘴唇干裂,眼窝还泛着乌青,明显过得也很不好。
云芷依有些微的不忍,她毕竟是自己的生母,何况现在也弄不清她和云海川到底谁在撒谎了,再纠缠那个话题也没有意义。
“对不起,我不是想指责你,只是心疼你。”
云芷依缓缓走向她,手中拿了一个钱袋,放在桌上,“这些银子你拿去买点药,再请个人来照顾你吧。”
梅娘眉眼松动了几分,微微别开视线,眼眶有些热意。
云芷依抿了下唇,“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梅娘微愣,“什么?”
云芷依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梅娘骤然变了脸色,“你想让我去杀她?云芷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