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臣媳,但睿王是无辜的,请父皇莫要迁怒于他。”
景帝脸色变了变,没吭声。
萧凌策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还想着替萧墨栩,嘲弄的扯了下嘴角,“父皇如此疼爱老七,你都自身难保了,又何必替他操心?”
云浅终于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今日多谢凌王出面替我解释,但是我和睿王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她感激他今日说出真相,但是过去种种,她也不可能原谅他。
萧凌策微微一震,眼底闪过难言的自嘲和痛楚。
她就……这么恨他吗?
虽然他从前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可如今他都快要死了,她还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吗?
他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太后却在此时道:“好了老三,你们的事容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父皇的身体——你当真做好准备,将你的肾给你父皇了吗?”
萧凌策这才收回思绪,涩然垂眸道:“是。”
太后又看向云浅,“什么时候可以换肾?”
云浅严肃道:“臣媳需要先替凌王手术,取出他的肾做配型,若是合适,再替父皇换肾。”
太后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云浅便出去找了两位太医进来帮忙。
手术的过程并不复杂,但危险系数却很高,因为排除手术本身的风险,这里的清洁度也并不达标。
所以在手术开始之前,她把所有人请出去,让人将内殿里外打扫了一遍,又用留仙草将简单消毒了一下,然后才重新让相关人员进来。
太后自是不必进来的,可是在她关门的时候,太后却忽然道:“放心吧,你父皇虽然没有直说,但他不会迁怒老七的,甚至对你也……”
话说了一半,却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下去。
但云浅还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郑重的道:“太后放心,无论父皇是否原谅孙媳,孙媳都会尽全力救治他的。”
太后眼眶一红,“好,好孩子!去吧!”
她不敢再打扰云浅,也不等云浅开口,便转身走远了。
云浅也不再耽搁,关上门,快步来到萧凌策的床前。
此刻男人已经用药昏迷,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以这样的状态同处一个空间,甚至她手里拿着刀,却不是为了杀他。
“睿王妃,需要微臣做什么?”林副院判在她耳边问。
“……”云浅敛了下眸,“一会儿我需要什么,会告诉你们,你们及时送到我的手边即可。”
“是!”
林副院判和另一位太医连忙点头。
云浅便开始了取肾的手术。
其实这手术还是顾沧海教她的,若是能找他来帮忙,或许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但是她知道,以她和顾沧海如今剑拔弩张的架势,对方是不可能来帮忙的,甚至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使什么坏。
一旦如此,父皇只会更危险,所以她不能这么做。
好在,取肾的过程很顺利,配型也成功了。
接下来,只要替父皇换肾即可。
……
太子府。
景帝病危的消息虽然没有直接对外宣布,但是毕竟这么多太医来来往往,也不可能捂得太严实,萧承影很快就知道了。
“云浅替父皇治病?”
萧承影咀嚼着这几个字,当即沉了脸,“本宫好不容易才让父皇厌弃她和老七,若是在这个时候她治好了父皇,本宫岂不功亏一篑?”
茱萸眼底闪过一丝晦芒,此事她已经听主人说过了,云浅确实已经被召入皇宫,替皇帝治病去了。
但是可惜,主人说那种病在南诏就是绝症,就算主人亲自来了也未必能治好,更别说区区一个云浅了。
“殿下放心,她一定不会得逞的。”她敛眸道。
“说得轻巧!”萧承影没好气的道,“除非本宫现在入宫去阻止她,否则如何能保证她是成是败?”
那贱人的医术高明得很,先前太后也曾厌恶过她,可是她在所有太医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治好了太后,太后便彻底对她改观,站在她那一边了。
这一次,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殿下,您就信奴婢一回吧。”
茱萸软声道:“奴婢在宫里埋的暗线说,皇上这病是不可能治好了,您现在要做的不是一个人在府中生闷气,而是联络朝中各位大人,逼死云浅。”
暗线?
萧承影有些诧异,茱萸什么时候在宫里埋暗线了?
而且,连他都不知道父皇得了什么病,茱萸的暗线竟然收到了消息?
他心里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茱萸对他素来忠心,既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暗线一事,那就表示心里没鬼,坦坦荡荡。
这种时候他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