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宴的脸垮了下来,“我的事,你少打听。”
那就是没成。
贺书礼摸着鼻子,笑了声,“还有你宴爷拿不下的女人?”
周辞宴眼底掀起不耐,“很闲是不是,公司的事被你搅和成那个样子,有脸在我这扯东扯西?”
他对着贺书礼的小腿踢了一脚,“滚蛋。”
身后传来门板的震颤声,贺书礼打了个哆嗦,他垂眸落在西服裤那显眼的鞋印上,弯腰拂去灰,感叹了句,“这天啊,怎么说变就变。”
……
下午,周辞宴正忙着文件审批呢,老太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纳闷地看着来电显示,不是说不想见吗?
怎么还给他打上电话了,这是想起他这个孙子了?
他接通,笔在手上把玩着,“奶奶,是想孙子我了吗?”
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声音,“你个混账羔子,给我滚回来。”
电话挂断,周辞宴蹙深眉,盯着手机,这么大气性,他又哪惹到她老人家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天际外,隐约透出一点红,但很快被掩埋。
车子停在院外,是徐叔接待的周辞宴。
“小少爷,这边请。”
周辞宴摆弄着袖叩,阔步从车上下来,“徐叔,奶奶什么情况,不是不见我嘛?”
徐叔压低一半的身子,眼睛始终垂着,不敢多言,“小少爷见了就知道了。”
周辞宴脚步停下来,掀起眼皮,“徐叔,你五十几的人,老是弯着身子,要得脊椎病的。”
徐叔保持姿势没动,眼皮都不曾抬起,“不劳少爷关心了,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周辞宴摸透了几分,他哼声,不轻不重,“准没好事。”
明知前方是祸,他步子还是迈了出去。
老太太的命令,没人敢忤逆,谁让她是周家的天呢。
——堂上,周老太太阖上眼,手里拄着一米多长的“家法”,正襟危坐。
今个堂上没外人伺候,都是跟在老太太身边几十年的老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早上被周辞宴揍成猪头的周明修,正在老太太身边跟坐着。
那张脸肿的,就算仔细看,也瞅不清是谁。
徐叔上前,“老太太,小少爷到了。”
周辞宴在后面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奶奶。”
“家法”落地,整个堂子都跟着抖了抖。
“跪下。”
老太太声危具压,整个堂内都肃静了起来。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好久都没见老太太动过这么大的火气,就连上次周明修在外面养秘书,她都没这般动过怒。
这小少爷难道是触犯天条了不成,连着“家法”都请了出来。
周辞宴径直跪下,身形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神情却是一片松散,毫不在意。
老太太眉目间都透着威严,睨了眼一侧站着的徐叔,吩咐道,“徐叔,你来负责杖刑。”
徐叔从老太太手中接过家法,站定回原来的位置。
周家的“家法”是一根方形棍子,有一个健硕的成年男子手臂那么粗,从祖辈就传下来的,只有在周家人犯重大错误的时候,才拿出来。
刘姨跟了老太太几十年,也就二先生执意娶舒夫人那年,请了次“家法”,除此之外,再没请过。
刘姨看着那骇人的棍子,心里替周辞宴捏了把汗。
周老太太端着茶杯,拈着盖子,散着上面的热气,“明修,你说说,你弟弟错哪了?”
周明修怨憎的目光落在周辞宴身上,瞧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积压着的火气更甚。
周明修方要商讨周辞宴的罪行,就被他的声音拦截了回去。
周辞宴跪姿端正,眸光清明,“奶奶,您说孙子错了,孙子就是错了,要打要罚,孙子不会辩解。”
老太太抿了口茶,哼笑道,“你心里倒是明镜,徐叔,打!”
徐叔掂了掂手上的“家法”,眸色深了些,也不知道小少爷这身板能不能抗住这顿打。
“徐叔,来吧。”
周辞宴头微垂着,没有半点求饶服软的意思。
徐叔双手攥紧了棒子,“小少爷,对不住了。”
那粗棒子落下去,直直打在周辞宴的后背上,整个人都跟着颤了颤,可他愣是抗住了,双手拄在膝盖上,依旧挺得笔直。
从堂上看见周明修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受罚。
周明修回来告状,无非是遭了打。
但老太太今天不是为他主持公道的,是因为谢棠。
老太太说过,让他离谢棠远点,不然就打断的他的腿。
他出现在谢棠的工作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