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女的手断了,还好医治及时,被老中医接上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没法伺候周辞宴了。
小药女哭着去找老太太告状,正好撞上谢棠在陪老太太在亭子里散步。
老太太看见她,皱紧了眉,“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谢棠也瞥了她一眼,看着那缠满绷带的手,昨天她见着,还好好的呢。
小药女抽泣两声,抬起手,“老太太,我怕是不能给小少爷敷药了。”
老太太瞧着那手,就差不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估计是周辞宴那小子又犯浑了。
“他弄得?”
起初小药女还不肯说,许是担忧周辞宴日后报复,她可不敢告他的状。
“没,自己不小心摔的。”
老太太眯着眸,脸色冷了下来,“说实话,怎么弄得?你不用怕他,有我在呢,他不敢对你怎么着。”
小药女想想也觉得自己的委屈,她好心好意伺候着,小少爷真是狼心狗肺,于是就如实交代了,“我早上去给他换药,他不让,一生气,就把我手掰断了。”
“他为什么不让你换药?”
周老太太盯着她问。
小药女嗫嚅着唇,抬眼瞥了谢棠一眼。
谢棠也冷着眸子瞧着她,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
小药女赶紧垂下头去,随便胡诌道,“可能是我昨天忘记换了,小少爷生气了,才闹起来的。”
小药女一系列表情,被老太太尽收眼底,她摆摆手,“行了,去徐叔那里领钱去,回家休养一阵子。”
小药女临走时,觑了眼谢棠,然后急急的离开。
这谢家小姐,一看就不好招惹,到底是谁传的她贤良大度,温柔知礼的,怕都是人前装出来的。
人走了,谢棠扶着老太太慢悠悠地逛园子。
“奶奶,她走了,周辞宴的药谁给换?”
老太太一听谢棠提周辞宴,脸立刻板了下来,“自然是有人换的。”
“我先前帮我舅舅换过药,知道些手法,不出一个月,我舅舅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谢棠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老太太却只当听不懂,尽可能规避着回,“你舅舅从小就淘气,年轻时候更是没少被你姥爷打,好在现在性子沉稳许多,做事情越发的出类拔萃,安家交给他,你姥爷也放心。”
“是。”
谢棠敛着眸,老太太兜了这么大一圈子,就是不肯让她靠近周辞宴。
也是她欠考虑,名义上,她还是周明修的未婚妻,跟小叔子要避嫌。
可一想到周辞宴浑身是伤没人照顾,谢棠心里就不得劲。
倒不是因为有多在乎他,毕竟他是自己的情人,弄坏了腰,以后不好用,难受的是自己。
谢棠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找的理由,有多荒唐。
谢棠还想说什么,老太太扬了扬手,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昨夜睡得晚,头疼得紧,我得先回去好好歇歇。”
“那我送……”
刘姨不知何时窜到谢棠身前,“小姐,工作室今天不忙吗,我送老太太回去就行。”
谢棠明白,这是在赶自己走呢,刘姨鲜少说这些,估计是老太太准许的。
“工作室最近没什么活,父亲那边倒是絮叨的让我心烦,奶奶不介意,就让孙女多陪你两天。”
谢棠都这么说了,周老太太就没了赶人的借口,“那……也行,棠棠多留一阵子,奶奶实在头疼的紧,先回去了。”
谢棠就这样赖在了周家。
刘姨扶着老太太走了,她存着疑惑,“老太太怎么让小姐留下来?不是说了……”
“唉,让她回去等着被谢成威那个混账东西教训吗,还是待在我身边,我能安心些,谢棠这孩子心思敏感,我要是执意把她赶回去,她会伤心的。”
老太太到底是对谢棠说不出重话。
刘姨想起那个小药女,提醒道,“老太太,我要不要去敲打一下那个药女,别传出去,到时候没人敢给小少爷换药。”
“还敲打什么,她那一哭一闹得,声音怕是早就传出去了。”老太太把玩着手里的珠串,语气无奈。
刘姨小心地瞧着老太太脸色,说,“那怕是没人敢来了。”
周辞宴本就恶名昭著,在传出去把人家姑娘的手弄断了,谁会愿意来伺候这阴晴不定的主。
“要不就让谢小姐试试吧,她可是跟宋中医学过的,手法够用着呢,小少爷这伤也好早点恢复不是?”刘姨劝着,她打心底里觉得小少爷跟谢小姐般配,若是双方有情,也好在结婚前把这订婚对象给换了。
在她眼里,只有大先生的儿子是最好的,不过老太太执拗,非咬着先前的那些事,不肯松口。
周老太太瞪着刘姨,“你快住嘴吧,谁去都行,就谢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