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宴眼睛盯着她,那轻浮的话,说的好像不是她的手,而是她这个人一般。
谢棠一个用力,将手从他的手里面抽了出来,淡漠转身,“你吃饭,我就不伺候了。”
院内是有人候着的,谢棠走出去,在那姑娘面前停下,“里面的人,叫你。”
小姑娘立马局促起来,眼神飘忽,她垂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担心着,不会也被废掉吧?
谢棠睨着她催促,“快去,去晚了,我可不保证你们少爷会不会发脾气?”
小姑娘吓的一点都不敢耽搁,快步走进去。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谢棠纳闷,周辞宴有那么可怕,能吃人不成,难不成除了弄伤了小药女的手,他还有别的事?
去奶奶的小院的路上,谢棠正琢磨着呢,立马就有人给她答疑解惑来了。
后面的假山处,传来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声音。
“你听说了吗,昨天周小少爷住进了未来大少奶奶的房里。”
“嗯,我听说了,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那药女的手摔了一跤,手断了,听说谢小姐会点中医,换个药而已。”
因为老太太思想守旧,听了半辈子的少爷,小姐,于是这样的传统一直沿用至今,就连雇来的人,也都是跟着叫的。
“你是新来的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刚转正,确实不大了解。”
“害,我就说呢,小药女那手是硬生生的被小少爷掰断的。”
“真假的。”那个新来的表示很惊奇,“我看小少爷,长得那么帅,不像是那么可怕的人啊。”
躲在假山后面偷听的谢棠,轻哼了声,长得就是个妖孽样,净会勾搭人家小姑娘。
“看人不能看外表。”那位资历较深的佣人说。
这点谢棠表示赞同。
假山的那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跟你说,他可是周家出了名的混账,活阎王,让我们老太太操碎了心,年纪不大的时候,就想把大少爷置于死地,将人都推水里了,按着头,不让人上来,要不是给先生及时发现,真要丧了命啊。”
新来的小姑娘捂着嘴巴,“啊?这么吓人?”
谢棠也听得心头一跳,周辞宴恨周明修到了这种地步?
她知道他们关系不好,但人前,周辞宴一向是拿得定,这话她想,多半也是谣言。
接着,那人开始了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也越发的离谱。
“不止呢,我们小少爷还滥情的很,早两年,经常有大着肚子女人找上门,把我们老太太都气住院了。”
谢棠唇角抽了抽,说的倒挺像那么一回事,她回去要好好问问周辞宴,不过估计问了也不会承认。
“可我还是觉得小少爷好帅啊,他一冲我笑,我能把命都给他。”新来的姑娘脸上漾起花痴的笑。
“你可千万别去招惹小少爷,小心真把命弄没了。”
资历深的佣人语气忽然深了许多,再然后,他们窃声窃语,谢棠就听不清了,隐约听见好像是跟宅里以前一个兼职的女大学生有关系。
那两人聊了会,就散了。
谢棠这才迈出步子,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不过她实在好奇,周辞宴对那个女大学生做了什么,能让宅里的人叫他一声活阎王。
不知不觉间,她就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远远的,她就叫了声奶奶。
老太太听见她声音,眼睛就弯了起来,直到瞧见她人。
她拽着谢棠的手,满是皱纹的手轻摸着她的脸,“衣不解带的照顾了那小王八蛋一天,憔悴了不少,我的宝贝啊。”
一旁的刘姨默不作声的垂下了头,她可是按着小少爷原话说的。
谢棠心里虚的不行,但也只能应承着,“没有,我也在沙发上睡了一会。”
老太太拉着她坐下吃饭,亲自给她盛了碗热粥。
“那昨晚睡得可还舒服?”
谢棠搅弄着粥,心下不知道寻思着什么。
舒服吗,睡得一点都不舒服,周辞宴非要抱着她,他又重又热,烦的要命。
谢棠喝了口粥,心口不一的说,“还行,奶奶家的沙发都是软的。”
老太太压低眸,里面的光暗了两分。
她没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说起了自己的小孙子,叹了口气,“我这小孙子,叛逆的很,不听话,我就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还闹起了病,让我这个老太太也跟着担了一夜的心,还好有你在。”
“奶奶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谢棠静静听着,周辞宴因为什么被打,她再清楚不过。
“我啊,是管不了他了,这不明修跟你也快结了,过两天,我就给他看看人家,有合适的也就定下来。”
老太太的话,让喝着粥的谢棠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