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终于肯从床上下来,不能周辞宴的钥匙转动,她就把门打开了。
两人眸光对上的一瞬间,谢棠就挪开了视线。
周辞宴的脸色确实很惨淡,但那是他活该,要不是他非要强迫自己,他也不用现在这么遭罪了。
谢棠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
周辞宴伤口疼得厉害,被贺书礼扶着回了房间。
他把周辞宴在床上安顿好,贱嗖嗖地说了一句,“我去陪你老婆吃饭了。”
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就是不知道这个嫂子是个什么脾气。
贺书礼对谢棠的认知全都来自道听途说,和周辞宴的形容,并没有接触过。
外面说她是娇生惯养的小千金,身上一股子傲气,姿态清高得很,周辞宴却说,谢棠蠢得很,识人不清,长了个恋爱脑,不然也不会被周明修骗完,还被他骗,最主要的是脾气还臭,一点都不温柔。
反正在周辞宴的眼里,谢棠是没有任何优点可言的,除了她矜贵的身份以外。
“滚。”
贺书礼:“这就走。”
……
楼下,谢棠正吃着呢,贺书礼凑了上来。
“嫂子,吃得怎么样?”
谢棠的眼皮不掀,自顾自吃着。
贺书礼这人最是没脸没皮,你越是不理他,他跟你聊得越起劲。
“嫂子,这都是我做的,跟晏哥比谁做得更好吃?”
谢棠聊赖地吃着,什么味道她也尝不出来,似乎从她不能说话的那天起,她也失去了味觉。
贺书礼吃得津津有味,话也多,最喜欢说些自吹自擂的话。
谢棠把放在面前的汤喝完,就起身要走人。
贺书礼叫她,“嫂子,你才吃那么一点,我做了这么多呢。”
谢棠自顾自地往前走。
贺书礼:“嫂子,坐下来聊会天吗,我给你切点水果。”
谢棠听得有点烦,这人话怎么那么多,没完没了,一顿饭吃得不得消停,周辞宴是不是故意把他留下来折磨自己的。
中午,谢棠实在无聊,就去了周辞宴准备好的画室,但里面不光有画画用的工具,还有她工作室设计的工具,里面的装修也都是按照她工作室一比一还原的。
谢棠冷笑着,这么大一个工程,他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了。
她越看越心凉,周辞宴筹谋的一场好算计啊。
回看过往种种,谢棠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看似是他围着她,可被他耍得团团转的人却是自己。
她以为,周辞宴是她的救赎,是可以和她相守走过一生的人,可老天爷似乎看她过得顺风顺水,跟她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
夺走了她的母亲,安排了一个又一个渣男,一个周明修还不够,还要再来个周辞宴。
曾经的谢棠,骄傲恣意,自以为活得潇洒,拿得起放得下。
可到头来,她却成了一个固执的傻子,一个难看的笑话。
怒火中烧,她把画室砸了个稀巴烂,她要发泄,她要离开这里,她以后再也不想看见周辞宴了。
再也不要!
听着楼上砸东西的声音,贺书礼饭都吃不进去了,这谢棠在楼上干什么呢,出事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他想上楼去看看,但还是得先请示周辞宴。
周辞宴说,“别管,任她闹去。”
谢棠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如果不让她闹出来,她肯定还会憋出病来。
最后,谢棠砸累了,就躺在地上无声的哭泣,她想嘶吼,却发不出声音,周辞宴,你个王八蛋。
“王……八……蛋。”
她张开嘴巴,费尽了力气才蹦出这几个字来。
……
“你俩真是的,你非得把她关起来,好聚好散不行嘛?”贺书礼看不懂周辞宴,一边说着不爱,一边又把人放在彼此身边,互相折磨。
“等冷静期过去,我们就好聚好散。”周辞宴敛着眸,“安瑾辰是个不确定因素。”
贺书礼才不信他说的话,“究竟是安瑾辰的原因,还是你自己的原因?”
他就是舍不得谢棠,他周辞宴明明有无数种法子能把安瑾辰拖在国外不回来,可他偏偏选择把谢棠气得囚禁在这里。
“算了,我也不说你了,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要不要我留下照顾你?”贺书礼望着周辞宴的伤口,他真怕谢棠发起疯来,直接要了他的命。
“不会的。”周辞宴敛眸,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不确定。
贺书礼扯了扯唇,“有些话你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吧?”
他目光试探地递向周辞宴,“我留下?”
周辞宴摇头,“不用,别留。”
“非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