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被推出手术室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见病床被推出,在外等候的男人们迅速围上来。
柔和的面容看不出她刚经历的手术,只是苍白的脸色比先前红润了些。
柔美的五官轮廓更加立体生动,祛除了所有的银针,为她凭添了几分先前没有的端庄和优雅。
秀丽的面容清清楚楚的让人能看出,躺着的人正是季衍。
司珩一边擦着血一边解释。
“师妹的银针插入较深,而且折断成数根。想必是在洪水中撞击所致。断裂的银针插入各处,好不容易才取出……现在已经无碍了。”
正说着,厉柏哲便从他手中顺走了病床。
“没事就好,有劳了。之后我会照顾好她的。”
生分的话里甚至带了些赶人的意思。
司珩也不生气,只是淡然从容的笑。
“厉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的事。她毕竟是我师妹。”
“作为关老的继任者,想必你事务繁忙。如今耽误了不少时间,该返回师门了吧?若有需要,我会派人安排。”
“确实。但照顾师妹也是我的责任,况且,我还有不少事要和师妹说,我们师门的事,恐怕厉先生就不合适介入了吧?”
二人你来我往,似是在宣告季衍的归属般。
针锋相对的话语没有沈阙插嘴的余地。
但是……
随着季衍被推出,他所有的目光都被季衍所吸引,也顾不上其他人了。
沈阙目光微垂,如获珍宝的打量着女人的容貌,像是要将她的样子重新描绘一遍。
司珩注意到他别样的眼神,这才开口询问。
“这位是?”
沈阙自知自己的身份算不上什么,只能含糊道:“季衍的同学。”
同学?
司珩挑眉,同学怎么会来这里?
向厉柏哲投去确认的目光。
男人点了点头,司珩才懂了什么的开口。
“总之,随着银针取出,她的记忆也会恢复。但毕竟埋了一年多,可能还有其他后遗症。我还需要留下观察。”
他的理由太过正当,厉柏哲也挑不出毛病。
“那就这样吧。”
言辞里透着淡淡的无奈。
几人将病床推回病房。
而负责手术的司珩也累了。
在确认季衍没问题后,他便先行离开休息去了。
留下厉柏哲和沈阙守候在病房里。
安静的病房里,不停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厉柏哲抱着胳膊,凌厉的眼眸微微抬起,带了几分责备。
看着屏幕,沈阙狠砸了一下舌。
这几天他在厉靳霆的住所盯梢,很多工作都滞后了。
如今公司的电话都快打爆了。
“我去接电话。”
沈阙不乐意的去了走廊外接电话。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二人。
男人的眉眼难得的放松下来,深邃的黑瞳落在女人的脸上,细碎的光晕在他无边的眸底闪烁。
窗外天色已暗,街道上也没什么人。
一切都那样安静,仿佛时间静止了。
男人走到床边观望,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确认似得,以指背轻轻触碰着季衍的面容。
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水润有光泽,接触的瞬间,犹如碰触丝绸般光滑。
然而……
察觉到什么,厉柏哲猛地回过身来,手里已握好了枪。
一道人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厉靳霆捂着右腹,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