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厉靳霆被重新押运回厉家。
这一次为防止他再度逃跑,由厉柏哲亲自押运。
一路上,他都和丢了魂儿似得没有吱声……
就这样回到了厉家。
期间照看的任务因此落到了沈阙的头上。
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蹲守在病床。
终于可以和季衍独处,说不高兴是假的。
但季衍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也说不上话。
望着那粉雕玉琢,仿佛是上古神像般谪仙的脸,他如信徒似得虔诚仰望。
那羊脂般细腻温润的肌肤近在眼前。
或许是看的入了迷,他竟下意识的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想要碰触。
丝毫没注意到暗处的眼睛。
“掌门,需要干涉吗?”
门外身着马褂的男人恭敬的问着。
“毕竟季师妹她……”
司珩抱臂,眉眼间少见的没有温度。
就见他闯入其中。
“师妹还好吗?”
声音骤然打断了沈阙,让他惶恐的抽挥手。
“还没醒。”
沈阙有些悻悻然的收回指尖,语调里带了些责怪。
“这会儿你不是该在休息吗?这么快就好了?”
司珩似是听不懂的走进来。
“我们和常人略有不同,常年修行,让我们只要稍加打坐便能恢复精气。一日之中,只要三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
难怪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阙还有些遗憾,可蓦地,司珩脸上的情绪起了变化。
他惊恐的转过身去,生怕是季衍出了状况。
却见季衍径直坐在了床头,黑色的秀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半张脸。
她一手捂着头,双目紧闭。
却已见往日的模样。
一股热流当即闯入沈阙心底!
“季衍!”
“师妹!”
二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双方看了看彼此,又重新投向女人。
季衍捂着剧痛的头,艰难的呓语出声。
“师……兄……”
听她呼唤自己,司珩越过了沈阙,赶忙上前。
“是我。”
他两只手握住了季衍垂落的掌心。
虽然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听见师兄的声音,季衍还是放松下来。
“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才能取出我头上的银针……”
她一边适应晕眩与疼痛,一边宽慰的开口。
听她如此信任自己,司珩满心欢喜,熟悉温润的笑意又爬上他的唇角。
“师门都很担心你……还好你没事。银针取出后,你还好吗?”
司珩略有担心的问。
毕竟银针折断在脑子里,必须考虑留下后遗症的可能。
季衍抱歉苦笑了一下。
“暂时没发现异样,但这一年多来的记忆混杂成一团,我只能记忆起零星几个片段……”
听闻她没有大碍,司珩才点点头。
“最坏的打算,就是这一年的记忆都会没有。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比起性命之忧,只是没有一年记忆已经是万幸了。
对此,季衍也点点头。
终于适应了眼前刺痛的光线,季衍放下了手。
一双明眸悄然睁开,如莲花绽放。
周围的景象有些模糊,却能发觉身侧有人。
她突然有些羞怯,不敢抬头。
好一会儿,她眨眼适应了,才欢喜着朝人望去。
抬头,可对上那人的眼眸时,季衍却愣住了。
“……顾北琛?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