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样的空气弥漫在房间里。
师兄妹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司珩才了然的出了一口长气。
“难怪师父说，你的存在，势必会吸引来邪灵。而你，也是破除邪灵的关键……”
这是关老离开前，对她的最后一个预言。
季家血脉和皇室有联系，他们被找上是迟早的事。
假如他们又相信，季衍的灵魂是所谓神女降世，那必不可能放过她！
如果季衍没有拜入师门，恐怕她的命数，还不好说……
季衍目光微垂。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甚至……我害怕，师兄。”
季衍苦笑着抬起头来，露出藏在心底的恐惧。
他们拥有着如此成熟的克隆技术。
如果、如果……
他们可以通过克隆，一遍遍的复制自己！
说不定，他们能通过这种办法，一遍遍的杀死自己！
一遍遍的用她献祭！
只要他们还拥有季衍的一丝灵魂，就能永远持续下去！
意识到这点的司珩忽感钻心的刺痛传来！
季衍身上背负的命运之沉重，饶是平和温柔的他也忍受不下去了！
“师妹，我们师门上下，绝对不会让他们碰到你半根毫毛！”
他紧紧牵起季衍的手，坚定的说着。
季衍苦笑着点头，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还好他们一直对迟墨有所戒备，所以并未让他得到自己的dna。
可厉靳霆那边就……
“对了，我在精神世界游离的时候，似乎听见有动静，是有人来救我了吗……”
她没挑明，但司珩知道她在说谁。
“嗯。是厉先生去救的你。”
他和迟墨的拉扯没有进展，只能依靠旁人打破这种僵局。
“看来我得去感谢他了……”
“不过事成后，他还没有联系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我知道了，晚点我打个电话过去吧。”
晚些时候，季衍稳定舒服了些，这才拿了手机去阳台外拨通电话。
季衍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能拨通那个号码。
短促的铃声后，对面才接听。
“是我……”
好不容易从囚禁中挣脱出来，季衍本以为对面会和自己一样欢喜。
与预想中不同，对面并未传来熟悉的调侃。
甚至一番常态。
“嗯。”
他的语调很冷，趋于平静。
含糊的声音，让季衍感到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将先前准备好的话托出。
“那个，多亏你帮忙，让我得以回来……这次应该很不容易吧？谢谢。”
“不用客气。”
对面依旧是那冷淡的语调。
“在忙吗？”
她小心的问。
“正在开会。”
手机的另一头，厉柏哲正用肩膀夹着手机，小心的缝合着自己的伤口。
如迟墨所说，他们的战士都是dna改造过的，常人根本不可能战胜。
即便是厉柏哲，也在交锋时受了伤。
身体生生被刨去一块肉，血水难以止住。
这些怪异的伤势无法让医院的人查看，否则会牵扯出许多不必要的事。
只能就近用手边的材料自己缝合。
偏偏没了麻醉剂，而这个时候季衍打来了电话……
“……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人察觉到了什么，隐隐的透出些许担心。
厉柏哲咬紧牙关，任由针头刺穿自己的患处。
“嗯。”
针头穿过肌肤，鲜血顺着腹肌的形状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