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先走了？”
厉柏哲质问的语调里带了些不可置信。
一个男人，竟如此无能！
让自己的未婚妻在酒桌上陪酒？帮自己招揽生意？
这也就算了，竟还让她独自面对那群男人？自己却不在场？
最后任由那群人给她下了药？还带走了？
就是无法相信才来向季衍确认，结果却坐实了他的调查。
男人的指尖不悦的敲打着扶手。
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季衍沉浸在回忆里，苦涩的点点头。
“对……他也挺忙的，听说最近生意不好做，亏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他有很多局要参加，就留下了我。我也知道他辛苦，所以才想着帮点忙。我没什么用，季柔也建议我做些什么，好挽回感情……况且，我既然要嫁给他，做他的贤内助也是应该的……”
听里面还有季柔的事，厉柏哲的脸色更加阴沉……
果然她在里面也扮演了些角色。
只是比起那些，听季衍还在为徐贺谨说话，男人心底腾生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情。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
“别这样说他！”
没想到季衍竟拔高了音调反对自己，倒是出乎厉柏哲的意料。
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又垂下头，绞着自己的衣摆。
“他，他对我很好……我爸妈不要我后，都是他来看我，照顾我。外面那么多议论的声音，他却力排众议要和我在一起……”
这些年来，他留在自己身边，教自己穿衣打扮，识别品牌，帮自己瘦下来……
所有人都不要自己了，只有他不嫌弃自己胖，还善待自己……
回忆这些往事，季衍垂下眼帘，万般珍惜的抚摸过那枚有些生锈的订婚戒指。
徐贺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温柔了……
看她那样珍惜一枚不值钱的戒指，厉柏哲突然忍不住重重的叹气。
她竟如此天真！
事到如今了还牵挂着那个男人。
相信徐贺谨会善待她……
难怪会落得如此境地！
“……你难道真的没怀疑过吗？”
厉柏哲提醒着。
“怀疑，什么？”
“……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设计的。”
季衍的心里咯噔一声。
她没马上回答，而是避开了目光。
看样子应该也是想过的……
但……
“不会的……他没有那么做的理由……”
季衍极力否认，可声调却出卖了她。
“商场上有什么不会？别说妻子了，有时甚至会把自己的孩子交出去换取利益……”
人心不足蛇吞象。
有些人为了利益，什么不能付出？
“更别说，徐贺谨这个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厉柏哲冷峻的眼神和话语，让季衍胃里在翻腾，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想吐……
她也知道商场险恶，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可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徐贺谨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他，不会的……”
一双手悄然紧握，死死握着裙子边。
她虽然还想辩驳，可语气却没先前的底气。
就连辩驳都显得无力可笑。
看她还在维护那个男人，男人负气的冷声嗤笑。
那些本来想斟酌小心的话语，最终直接脱口。
“不会？他把你卖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