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一个手拐别到他腰间去,嗔怪:“没正形!”
响城的夏真是不好受,即便躲过了太阳,温度和湿度糅杂,也腻得人心慌。
肖响因此没继续闹温蔷薇,也没吃晚饭,径直上楼洗澡去了。
期间肖书桥发来一张照片,场景是在昏沉的包厢光线里,不够明亮,却能清楚地看见,一个男人正毫无尊严地跪着。
照片有两张。第一张是背面,第二张是侧面,肖书桥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下午和肖灿打擂台的广告商。
肖书桥:“猜到那是秦端午的人,说合作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所以我让老三别管。”
肖响瞄了眼照片,一边摘手表一边问:“秦端午这是要献祭自己的人,来向肖氏求和?”
肖书桥的看法相反,“不见得。”他说,“肖氏的市场占有率和秦氏相差不大,他的胃口应该不止于此。恐怕是冲你的资源来的。”
肖响扯了下唇,“肖氏有你坐镇,我放心。”
“听大哥的意思,似乎已经知道秦端午的真正目的?”
“南边眼看着要打起来了,最怕的就是弹尽粮绝,他还能想什么?”
肖书桥一点就透,“怪不得,他还托我带话,希望你抽个时间赏脸一见。估摸着,想借您手下那几条偏僻的国际航线铤而走险。”
听见肖响那边传来打开水龙头的声音,肖书桥速战速决问:“见吗?”
“明天。”
秦端午将见面点定在一个装修还不错的茶室。
茶室外面不起眼,进去后别有洞天。
肖响甫一进去,便见那照片上的广告商还是跪着的姿态。
见到肖响出现,秦端午赶紧假模假式地迎上去。
他的身高也不矮,有鼻子有眼地,长得尚可一看。然而站在肖响身旁,莫名就是少了点伟岸。那种天然的王者气势,秦端午学不来。
“响爷,幸会幸会。”他摆出握手的姿势。
肖响看都没看一眼,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径直坐到了窗边风景最好的位置。
秦端午表情讪讪,暗自用舌头拱了下脸,而后拿广告商出气。
“跪着干什么?给响爷找晦气呢!响爷出了名地平易近人,不会计较你那些不识抬举的行径。”说完,他眼神示意奉茶的下属,跟着吩咐广告商:“起来呀。”
广告商的腿几乎没了知觉,苦着脸,也不知跪了多久,听见招呼也不敢起。
秦氏与肖氏龙虎斗,大家都知情。他自作聪明想给肖氏难堪,挣点面子,好在秦端午面前邀功,谁知碰枪口上,秦端午最近要求肖响。
做生意,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眼见跪的时间差不多了,肖响的神色才有所舒展,开口道:“行了。”
广告商才如蒙大赦,颤悠悠起身。
秦端午笑嘻嘻凑到肖响对面去,边敬茶边夸,“响爷大气。”
肖响没时间和他啰嗦,开门见山说:“秦总想要的,我可以给。不过我只负责出租线路,至于秦总要运什么,我不知情,也没兴趣。你要做的就两件事——1准备钱。2把屁股擦干净。”
秦端午以为还得和肖响纠缠好一会儿,没想到这么顺利,此时愉悦得眼睛都成了缝儿。
“那是自然!”他赶紧拍胸脯保证。
交代完,肖响杯里的茶刚好还剩半口见底。
他忽而转头看向炮灰广告商,微微一笑,举起茶杯道:“以茶代酒,一杯泯恩仇。”说完,他饮尽。
闻言,添茶的下属秒懂,将刚烧出来的一壶滚水拎过去,给广告商添上。
广告商怔忡,看了眼咕噜冒热气的沸水,两眼瞬间没出息地蓄起了晶莹。可肖响敬茶,他没得选,只能一饮而尽,痛得当场失声。
肖响的五官这才完全舒展。
敢呛他肖家的人?
随即,一溜黑衣保镖开路,肖响起身,翩然离去。
留秦端午默默在背后盯着他的背影——
“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