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肖响最终还是将手机上了锁。
看见又如何?
就算这条心情是为他而写。她懦弱了这么多年,以为就凭一行似是而非的文字,就值得他再次撞得头破血流?
退一万步,就算她回来了,不管出于什么缘故,为了双方好,他们也不是应该私下见面的立场。
肖响深呼吸几口,心里的担子也因此轻了些。他这才想起温蔷薇在浴室说了什么,方要问,熟识抬头,人就站在他咫尺之遥。
男人吓一大跳,因为温蔷薇脸上还敷着面膜,不知何时出来的。
“回到家就别忙工作了。”女孩声音还是甜得发腻,显然没看见他的手机页面。
肖响赶忙听话地点头,伸手将她一把拉过来,抱在膝盖上坐着,紧紧环住。
“蔷薇。”他唤了声。
“嗯。”
“薇薇。”
“嗯?”
这下的口气是疑惑,温蔷薇侧头看着他。
“没什么。”肖响努力扯唇说:“想在结婚前多叫几次。毕竟以后就要改口——叫老婆了。”
霎时,温蔷薇的幸福不再流淌于脸上,还从眼底涌出。
她芊芊十指上还粘着面膜的酱,不敢回抱,于是小心翼翼地印了个吻在男人嘴角,清脆又干净地、不带任何情欲。
“爱你哟~”她似真似假地告白。
肖响的心顿时也融成浆糊。他暗下决心,绝不能轻易打破这份小美好。
可那晚,注定是个不消停的夜,每个人心里的伥鬼都在午夜徘徊。
温长贵睡得不安慰,被梦里那一声声听着温和、却犹刺他骨的“温叔叔”给搅得六神无主。他冷汗涔涔醒来,周萍也迅速醒了,两夫妻看着都不安神。
“怪哉,”温长贵抹抹冷汗:“那小子的娘我只见过一面,梦里却看见一张清晰的、皱巴巴的农村妇人脸,好像认识了几十年。”
周萍拍拍他,“别想太多!生老病死很正常,又不是我们把她弄死的。”
“可要不是我们找上门去……”
“那有什么!”周萍态度强硬:“门不当户不对,我们女方不应该找上门?满世界多得是这样的戏码,难不成她突发疾病还是我们气的?”
“姓邹那小子不一定这么想。”
“他拿了赔偿金,答应守口如瓶,我们还花钱将他送到了国外,从此改变了他清贫的人生,他该感激。若不然,今儿也不会扶你一把?”
这番安慰起了点成效,温长贵缓缓躺下,“但愿如此罢。”
也是同时,刚执行任务回来的肖灿,在只有三兄弟所在的群里蹦哒,说任务终于完成啦。
“庆功酒来一发?”他可不管时间,手动艾特两个兄长。
肖书桥一个人睡,深秋的床,已经有些冷冰冰的味道。即便室内恒温,他总觉得哪里不舒坦,于是在肖灿提出喝酒的第一时间给了回应:“可。”
肖响刚把温蔷薇哄睡,沐浴完毕出来,原本不怎么爱沾酒精的人,今夜也格外有点想放纵。
于是破晓酒吧里,肖灿刚和肖书桥对饮上,便见一个熟悉的高达身影,穿着薄薄的线子毛衣推门而进。
来之前,肖响并没在群里说话,两人对他的到来感到惊奇。毕竟通常到了这个点儿,他已经温香软玉在怀,是不会搭理他们的。
“您二位……都有心事?”
本来肖灿也就是抽风在群里蹦哒一下,试图打扰两对鸳鸯的清梦,谁知两位爷跟约好了似的。
话落,肖书桥淡淡瞥了他一眼,肖响则一言不发,气场更足。
肖灿当即自赏了一个嘴巴,打脸啪啪地。
“您二位的心事我最好别知道,都是麻烦事。”
看他叽叽喳喳不听,肖响入座,扔出一颗重磅炸弹——
“明月好像回来了。”
肖书桥稳重,缓缓品着这层意思。肖灿则跟个二百五似地,一心只知道惊叹。
“真的啊?!”
他一下搁了水晶杯问:“都没说一声……才回来的吗?是老爷子叫回来参加婚礼的?”
肖书桥扶了扶额,已经在心中拟定了一万种营救他的方式。
好在肖响没因此发飙,像是释然了“肖明月”这个名字。男人表情淡淡捏起酒吧,往嘴里送了一口烈的,“可能吧。”他回得云淡风轻,连眼神都能飘起来那种。
肖灿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当即脱口而出:“那该把她叫上的啊!”青年听风便是雨,边摸手机边说:“我们和明月姐多少年不见了,这次必须敲诈她一顿狠的。”
肖书桥率先出手摁住他。神色很稳,但手下的力道很足,“这个点儿,这个地儿,还是算了吧。”
肖明月一向不喜欢风花雪月之地。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