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这是臣从医仙谷请来的神医。关谷主他医者仁心,遇到病人,必要全力医治,他最见不得任何人遭受病痛的折磨。”云锦婳赶紧解释。
萧槿安看着比云锦婳几乎要高出一个头来的妇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如此身材高大的妇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他没想到,天下闻名的医仙谷谷主,竟然是个女人!
庄静太后身躯一颤,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关山月。
他,怎么来了?
“武安侯一片心意,哀家不忍拂逆。皇上,武安侯,你们先出去吧!”庄静太后好不容易压住了心底的惊涛骇浪。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面色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只是,萧槿安那心眼儿比藕眼还多呢!
不对劲儿!
母后有事情瞒着他。
“母后,让儿子见识见识这大夫的高明之处吧!”萧槿安坐着没动。
“微臣遵命。”云锦婳立刻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射向了萧槿安。
“啊,母后,儿子还有一件要紧的政事需要处理,暂且失陪了。”萧槿安一秒都不带迟疑的,追着云锦婳的脚步就出去了。
“这大夫怪异得很,你确定请来的不是冒牌货?”萧槿安站在远处的廊檐下,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货真价实,不过为了方便行事,男扮女装了。”云锦婳如实说道。
萧槿安长腿一抬,就要返回慈宁宫。
他直觉母后跟这个大夫不大正常,现在知道那是个男人了,如何还能让他们独处一室?
云锦婳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摆。
“萧槿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请来,想活命就乖乖在这里等着。”云锦婳低声警告。
“锦婳,你瘦了。”萧槿安自动忽略她后面的话。
看着她那尖尖的下巴,他心都疼了。
小姑娘的辛苦,他看到了。
“一个月的路程,我十五天就赶回来了。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总要顾我的死活吧?”云锦婳可不敢让他去触怒关山月。
她都看出来了,庄静太后的病无关紧要,不过是体质虚弱而已。
关伯伯是关心则乱,才求着她进宫的。
这如果治好了太后,甩手一走了之,她还能故技重施,再把人给绑进京城?
“我惜命哩,我不能死,我还没娶媳妇儿呢!你都答应嫁给我了,我不能让你守望门寡啊!锦婳,咱们两个,都要好好活着啊!”萧槿安萧槿情不自禁地去牵小姑娘的手。
云锦婳后退了三步,低叱:“你别胡闹!皇宫里人多眼杂的,被人看去了,成何体统?”
萧槿安点头附和:“对,咱不给别人看。咱两个,悄悄的。”
云锦婳白眼儿几乎翻上了天:这个臭不要脸的!
她不会想到,慈宁宫里还有一个比萧槿安更不要脸的呢!
“你,你怎么来了?”庄静太后紧张地捏着衣角。
她深深地低下头去,心如鹿撞。
“你,还能认得出来我?”关山月摸着自己的脸,万分诧异。
二十多年不曾相见,能一眼认出故人的,都不多了。
更何况,他发髻高绾,薄施脂粉,淡点朱唇,还,穿了女装。
白芷给他装扮已毕,看着镜子里那个中年妇人,他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怎么会认不出呢?”庄静太后垂眸低语。
苦涩和甜蜜交织在一起,汇集心头。
他眼底的疼惜和担忧那么明显,她被迫入宫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深情地凝望她。
以后的二十几年里,再也没有人这么在意过她了。
“我先给你诊脉治病吧!”关山月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
殷玉莲缓缓伸出了手,在腕子上盖了一块丝帕。
“恭喜你学有所成,成为医仙谷的谷主了。”殷玉莲诚挚地道贺。
关山月苦笑一声,“草民恭贺您守得云开见月明,母凭子贵,终于熬出了头,成为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太后娘娘。”
两行清泪从殷玉莲的眼角无声地滑落,她终究负了他们的盟约。
“你别哭,我进宫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若是惹得太后娘娘不开心了,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关山月粗声说道。
“关,关先生,您请回吧!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就不劳您费心了。”殷玉莲轻声抽泣,把手缩回袖子里。
他的话句句带刺,扎得她心疼。
“并无大碍?锦婳说你常年卧病在床,真不知道这二十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皇宫里的太医本事都是跟师娘学的吗?那么多人那么多年,都治不好你的病?一群废物!”
关山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