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锦在睡觉。
“就知道偷懒?你母亲身体不好,你都这么大了,多干些,别竟长攀比心,知道了吗?”叶光看着睡着的铺锦说。
铺锦在梦里听了声音,半醒半迷的也没吱声。
“把你姐叫起来?”陈叶光说。
“累的刚歇着。”铺锦弟弟说。
“让她进屋扫扫地,埋汰了都不知道?”陈叶光说。
这被吵醒的铺锦,带着困意,回屋扫地。
陈叶光看看说:“像个哑巴似的,有一定馊主意。”
母亲翠兰在床上躺着说:“这家伙,就欠揍,那小心思,一副怨我恨我的样子。咱们这就是白养仇家。怎么生出来个这么玩意,就那么招人烦?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把她掐死。我这一天,一看见她就气得肚子直胀。”
铺锦就当没听见,默默的把地扫完回屋睡觉。弟弟见姐回自己屋,偷着问:“姐,用不用我让爹娘对你好点?”
“别乱说,爹娘对我好着呢?你若说,爹娘该说我指使的了,到时候你让姐吃不了兜着走啊?”铺锦说。
“姐姐说的是啊?”铺锦弟弟说。
“你有心,能偷着帮姐做点就行了!”铺锦说。
第二天早上,陈叶光吃完早饭。
“我去学堂,啊!娘子,待会我回来哄你?”陈叶光说着笑嘻嘻的离开。
铺锦收拾完桌子,扫完地,用眼睛横了一下母亲,扭身就走。
“你等着,待会儿回来,打死你?”翠兰咬牙切齿,朝铺锦撇起笤埽噶子说。
铺锦弟弟飞龙,看着姐姐走了,母亲气的那样。说:“你说你,咋就看不上我姐,你生气还不是自己找的,你和我爹可真是绝配!这世上怎么什么人都有?”
“啊!这大的气完,小的气,真看你大点啦,翅膀硬了,兔大个人,都敢欺负你老娘。真是不服天朝管了,你们说你们眼里还有我吗,这还有我好吗?等你爹回来滴,收拾你们俩都不用我动手?”翠兰哭着说。
小飞龙听了,没在意娘的话。说了句:“我去下田找姐姐喽?”
说完调皮的走出屋,走出院子,跑向田地的方向。
铺锦看见了远方跳跃的影子,可爱极了,追过太阳,追过白云,跑到自己越来越近的身边。
“姐,姐,我是你弟小飞龙?”飞龙在远处喊着。
听到弟弟声音的铺锦说:“一晃小飞龙都这么大了,你自己玩啊?姐姐干活,到秋天,咱家的庄稼就得意洋洋的比别人家的好?”
“好在哪?”走近的小飞龙说。
“所有的粮食粒,都大脸蛋,大眼睛,胖乎乎的,像小飞龙一样开开心心的回家了。跑着,跳着在夕阳里,云霞里,河水里。好不?”铺锦笑着说。
“好,姐姐,我去玩啦?你慢点干,都晒黑了,还满头大汗?”小飞龙说。
铺锦听了,欣慰的笑了。小飞龙去地头,给蚂蚁搭窝。
时间,在铺锦的手里,过得很快,她回头望望一行行,一排排葱绿的禾苗,在远方的风中,招手示意,她开心了。
再望望手指肚上磨起的水泡,破了,她就把那层皮揭开,否则磨破的滋味更疼。低头又看了看早已被露水打湿的鞋,粘在脚上,已被太阳已晒干,硬得脚在里面开始溻挺,就像遇到了凉铁一般。
天好不容易热乎些,头顶就开始滚烫。她看着正常的夏天,就像自己的命运,不知何时归途是幸福!她擦着头上的汗,看着快干完的活,似乎有了盼头,一想到有时间可以把自己梳洗漂亮,闲时还可借书偷读,她便开心起来。
她复杂的内心,在翻天覆地的变化着,想象着渴望的世界。
这时,田地头的弟弟喊:“姐姐,姐姐,妈妈说过蚂蚁一多,天就要下大雨。你看天边好黑呀?”
“没事,就有几块黑云彩,那么远,很正常。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咱头顶,等游到咱这头顶时,说不定大晴天,姐早就干完了呢?”铺锦说。
“哪万一下雨呢?”小飞龙说。
“那你先回去吧!姐还有二十几米。再说还没到回家干活的时间,回去又该惹娘不开心啦?”铺锦跟弟弟说。
这时,铺锦穿着薄衣,就感觉一阵凉风刺骨。她猛的打了个寒颤!抬头望了望弟弟,回家的身影,心里踏实多啦。
她着急的干着,看着还有还有六米,五米。可天边的黑云浓密的滚了过来,冷风吹得让她心里有些不安。打着寒颤的她,正看着还有三米,两米时,发现从学堂路过此地的父亲,以为有了救星。
铺锦正要高兴,父亲过来,看看她说:“我先回去啦,你也快到头了?”
“嗯!”铺锦急忙答应着,急忙干,看着他们离开,她也终于拿下所有的草。
可是当她踏去回家的路,只觉得凉风一阵比一阵猛,越发的阴冷,灌得她直打饱嗝,肚子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