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愁容的拉法耶特询问道:“库胥夫侯爵与布夫莱尔公爵想见路易十六,你让他们见面吗?”
“你应该知道路易十六需要签署把新法兰西所有主权转让给阿根廷的条约。”
巴伊严肃且认真的说道:“知道,但是你别忘了,新法兰西在路易十五的时候就已经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拉法耶特看着北美洲地图沉静说道:“我当然知道,阿根廷只是想要在条约上表明他们占领的路易安那来自新法兰西而不是英国和西班牙,更和美国没关系。但如果路易十六签署,被民众知道了,会不会让人民对立宪派更加失望。”
看着拉法耶特这种状态,全然没有之前的风采,巴伊也觉得非常失望,他鄙夷般大声说道:“你真以为错误全在我们这面吗?我不得不提醒你从你拿起剑为立宪制搏杀开始,就必须接受这种结局……
从大革命开始之前,议会成立时早就有人与我们不在同一条路上,只是迫于人民还没有办法打破在法国运行上千年的次序,各个派系都认为自己能拯救法国,到最后也不过是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手段罢了,别把自己当成英雄了,你已经不是了。”
巴伊说完坐回沙发上,沉默了很久才暗示道:“至少在我们离开之前,做了这件事,会有人保住我们的生命安全。”
“让他们见路易十六吧!”拉法耶特闷闷不乐道。他再不愿意也只能答应下来,到现在他也算是看清了,北方只要不动,巴黎各派再怎么样最终都是徒劳的。众人都认为菲茨罗伊家族离开了,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了,说不定还是会陷入菲茨罗伊的阴谋中,菲茨罗伊可是法国的影子王室啊,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法国本土呢,查理一世答应,卡洛大公也不会答应的……
……
很快一众人进入杜伊勒里宫,行过礼之后,拉法耶特和巴伊默默的站在一边。
路易十六和玛丽皇后看着多年不见的布夫莱尔公爵与库胥夫侯爵,还有驻巴黎军的沙塔内中将,因此国王夫妇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但不清楚他们过来做什么,路易十六笑着开口问道:“先生们,有什么事吗?”
“陛下,您看一下吧!”
库胥夫侯爵拿出文件袋里的巴黎条约,特别恭敬的呈给路易十六,路易十六满脸好奇的接过来打开认真的看着,他看到新法兰西的南部路易安那被阿根廷的查理一世拿了回来,他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异色,反而满脸笑容的把字签了,至于损失最大的美国人的他连问都不会问,我这样帮助你们打赢独立战争和菲茨罗伊都取消你们的债务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然后递给了库胥夫侯爵说道:“菲茨罗伊公司拿回来的,本来也应该是他的,见到他帮我感谢他还能问我的意见。”
“是,陛下”
一旁的沙塔内中将走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我十一月的月底便会离开巴黎,到时王室的安全将由沃邦将军保护。”
沃邦马上躬身谦卑的说道:“是的,陛下……”
路易十六看到他们这样,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还没有到任何人都抛弃自己的程度,路易十六对玛丽王后点了点头,玛丽王后来到他们夫妇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早已经写好的四封信。
路易十六接过玛丽王后手上的信,在四封信的信封上,盖上法国国王的专属印章然后递给布夫莱尔公爵温声说道:“先生们,帮我寄到阿根廷去,让查理一世交给我美丽的妹妹伊丽莎白和我可爱的女儿特蕾莎。”
众人这时才知道,原来两位公主已经远在阿根廷了。特别是巴伊看了看一旁的拉法耶特,心里想到怪不得陛下提过一两次后,便不再提了原来如此,这其中拉法耶特又向路易十六妥协了多少呢……
看着脸色阴沉的拉法耶特,巴伊也生出悲凉感,想到曾经的拉法耶特得意忘形地说:“我制服了英王的威力、法王的权势、人民的狂热。”
现在呢,从他与拉法耶特进来,两位陛下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再加上群众的摒弃,政局变化得太快,以至于巴伊本人都快承受不过来了,有了辞职的想法……
最后路易十六又看向沃邦将军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拜托将军了。”
“是,陛下……”
沃邦立定继续向路易十六欠身行礼,只要没有纽斯特里亚军团最高指挥部的其他命令,他将一直执行之前保护路易十六的命令,直至他生命的终结。
路易十六没有借此次见面求救于菲茨罗伊公司的众人,民众的怒火太过于高涨与激进了,他不愿意再闹出什么事来,他想保住王位,即使他的妻子玛丽王后不停地向他使眼色。
而他心里想的全是怎么样才能让妻子玛丽和儿子夏尔活下来。
“主啊,请您聆听我的诉求吧……”
过了许久路易十六才背负双手,眼里闪过些许死寂之色,他看着众人笑着说道:“退下,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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