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啊,没有什么歹人,也没有什么谣言。”
“我……我方才是和你开玩笑呢!”
陆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治不了你嘞?
随即他摆了摆手,淡淡道,“我知道兄长是在开玩笑。”
“不过这种话题,以后可不能当做笑话了。”
“说罢,兄长,来此到底何事?”
“唉,没事。”
陆青叹了口气,苦笑道,“原本,我作为父亲身边的助手,手上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结果陆基那家伙回来之后,直接将我的活全都抢走,成了父亲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我呢?反倒落了个无事一身轻,天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这几日在皇城呆得太过无聊,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实在是闲不住了,才来这里看看你。”
陆远点了点头,这才是实话嘛。
说实话,在知道陆青并非原历史中继承皇位的朱瞻基后,陆远对他很是同情。
因为,作为朱瞻基的化身,陆基绝对算是一号淡漠亲情的无情帝王。
能将他的亲二叔,自己的老爹赵王,闷在铜鼎中生生烤死。
陆青作为陆基继承大位最大的威胁,又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想到这,陆远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眼中满是同情之色,重重拍了拍陆青的肩膀。
陆青:“???”
“不是……远弟,你这是什么眼神?”
“难不成,你看出我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没有没有。”
陆远摇了摇头,淡笑道,“兄长,你不是想喝酒吗?”
“小弟这里正好有好酒,我们把上三巡如何?”
“哈哈哈,好啊!”
陆青顿时激动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来你这里准没错!”
“走走,远弟,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当即,庖厨们在县衙内预备了一桌上好的酒宴。
陆远和陆青对坐而饮,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陆青眼中流露出一抹怅然之色,连连唉声叹气起来。
陆远淡笑问道,“兄长,为何叹息?”
“兄弟,哥哥我真是佩服你们啊。”
陆青苦着脸说道,“同样是陆家后裔,同样是皇族子孙。”
“为何你们,就都比我要强呢?”
“兄弟你就不必说了。”
“这些年来,你的各种发明,已经风靡整个烈乾。”
“不论战场上,田野间,还是女人们的荷包里,都无处不显露着你的智慧。”
“能将鲁西和聊城两个这么大的地方,都治理得井井有条。”
“说实话,哥哥打心底佩服你!”
“但是,那个陆基,和我可是一个爹生的亲兄弟!”
“凭什么他能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让满朝百官争先恐后地拍马屁,连皇爷都赞他有洪武爷之风。”
“而我,在皇爷和百官的眼中,就是一个游手好闲、混吃等死之辈?”
“我不服!”
陆青越说越气,将酒碗重重摔在地上。
随即,他竟然是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
嗯。
嚎啕大哭,哭得比青蛙还难看。
坐在陆远身边的苏璃烟暗暗咂舌,“夫君,我都没这么哭过……”
“嘘,你先回去,我安慰安慰他。”
陆远将苏璃烟支走,起身拍了拍陆青的肩膀。
“兄长,你不必太难过。”
“依兄弟我看来,论及天赋资质,你丝毫不亚于他陆基。”
“兄长你所缺少的,便是经验和阅历。”
“哦?”
陆青立刻抬起头,用力吸了吸鼻涕:“什么意思?”
“兄长你想,陆基是从娘胎一出来,就会打仗吗?”
陆远淡笑道,“肯定不是。”
“他是在战场之上,与鞑虏纠缠多年,见惯了那些蛮夷的阴谋诡计。”
“吃过不知多少败仗,才成为一名能打胜仗的名将。”
“而兄长你,一出生便在太子殿,自幼几乎连皇城都没出过。”
“即便你有和陆基一样的才能,也没有施展的机会啊。”
陆青听得一愣一愣:“对啊!”
“如果我陆青也带兵,不见得就比他陆基差!”
“兄弟,多谢你的指点!”
说着,陆青一拍桌子,直接晃晃悠悠站起身。
陆远疑惑问道,“你干什么去?”
“回去找皇爷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