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凌最担心的,其实不是谢珩的信念,毕竟虎父无犬子,他可是谢家的孩子,自然不会甘于人后,可是冲击武神被打断,这对习武者来说,并非是一件小事。
一旦被打断,轻则武功尽废,终身无法习武,重则当场血管爆裂而亡,当然即使没有人打扰,一旦失败,也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些人就是看中了这个时候,才急着要对谢珩出手。
如今虽然这谢九郎的命是勉强保住了,可是那受损的经脉,想要修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身侧的中年男子却笑着说,“放心吧江老,谢将军是大富大贵之命脉,自然是可以逢凶化吉的,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要救治谢将军,恐怕还再需一些时日,而且不是在下出手,能救他的人,也并非在下。”
江中凌虽然内心不解,不过对方的身份和实力却毋庸置疑的。
于是他对对方略一拱手,“慕大师,东陵的将来,可就拜托你了……”
慕若白也回以同样的礼仪,“江老言重了,在下只是个算命的,一介布衣,不足挂齿。”
随后只见他手上的羽扇微微摇动着,随着外面的风铃声不断传来,手上的羽扇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闭上眼睛,轻声道:“江老,外面的风声有些大了……”
“老夫去关窗户。”
江中凌起身关窗。
随着门的关上,身后传来了慕若白的声音,“今日夜间有雨,他们的行程会有些许的耽搁。”
“江老,明日午时,您可按时启程,还有……将这份残卷交给笙……交给谢九夫人。”
江中凌看着手中的残卷,眼中划过一抹疑惑,“为何今日不让老夫随将军一同启程?”
慕若白说,“将军,在下不是说了吗,因为今夜有雨啊。”
江中凌一愣,这时,外面还真的下起了大雨。
而这混杂在雨中的,是一道道掩藏的杀意。
就在这时,身后再度传来了慕若白的声音,只听见他染着笑意的声音说,“江老,今晚就麻烦您了。”
江中凌顿时了然。
这些人,恐怕是追着慕笙和谢珩来的。
于是他提起了挂在一旁的大刀,“放心吧,那些杂碎,来多少,老夫就能杀多少。”
说罢,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外面的雨幕中。
慕若白则是坐在原地,轻点着指尖,目光沉沉。
“笙笙,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这丫头啊,从来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
……
谢珩从院子里出来之后,就与慕笙一起赶往了回去的路,走到半途,路上就下了雨,入了冬的雨水打在身上,带着彻骨的寒意。
南方的冷湿寒,虽然无雪,却更是让人受不了。
但两人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怠慢。
而那封信,慕笙先前也看了,的确是周长青的字迹,里面非常简明扼要地交代了这些日子在幽州发生的事。
包括老太君感染了病情病危的消息也一并说了出来。
谢珩这么着急,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了他的身边。
这时,谢珩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后他解开了自己的狐裘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又说,“把雨衣拿出来,披上。”
“阿九……”
“我们没办法停留,只能辛苦你了。”
慕笙一愣,随后她快速拿出雨衣罩在了两人的身上。
谢珩却推开了,“我不用。”
只有让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和脸上,彻骨的寒意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着急。
两人就这样,和沈明阳还有一众人汇合之后,就朝着幽州那边赶去。
……
与此同时,幽州这边。
南诏连夜进犯,在敌军凶猛的铁骑之下,我军连连败退,被逼至城门。
巨大的木桩随着敌军的号角,一次次地撞击着城门,发出让人可怖的声音。
大嫂迎兰还有谢家众人嫂嫂们,率领着军队奋起抵抗,激战三天三夜。
如今三人重伤,四人还在负隅顽抗。
屋外,东鸣骑在南诏特有的黑骑之下,与谢离打地难分难舍。
“谢离啊,本将军见过你,你那位特别漂亮的小娘子呢?本将军记得,她好像是在叫谢英吧?等本将军拿下了幽州,一定要让那嚣张的小娘子好看!”
谢离挡去对方的攻击,随后朝着对方命门刺去。
东鸣眼疾手快躲过,却心有余悸,看来对待这谢离,决不能掉以轻心。
但哪怕他个人武艺再高,城中士气已落,士兵节节败退,他撑不了多久。
“本将军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