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便是臣此前因为那次突袭,已经武功尽失,现在恢复了,也不过三成,要想恢复到七成,恐怕还需一些时日,而且还需要大量珍贵的药材……”
“这不是问题,只要你肯替朕拿下这次战役,多贵重稀有的药材,朕都能给你弄过来。”
“陛下,稍安勿躁,九郎还没说完呢。”
“还有何事?”
“臣这次不会出战,而是替九郎家中嫂嫂们请命,希望陛下这次能够破格,让九郎家中女子挂帅。”
徽帝面色一变,“你说什么?女子挂帅?自古以来从未有过!”
“就是因为自古以来从未有过,所以才希望陛下金口玉言,能够破这一次格,现在她们比谢珩更有资格上战场,也更有资格领下守住幽州这个功劳。”
徽帝的表情顿时更加精彩了,他用一种难以置信又怪异到极致的眼神看着谢珩。
“谢珩,你确定吗?”
“幽州的胜利,就是最好的证明。”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说,“好,朕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朕,此战,只可胜,不可败!你也该知道,这一战若是败了,对你们谢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谢珩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东陵覆灭,而且因为他的身份,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反,但是谢珩不可能会反,如果他反了,就是给他父兄蒙羞。
所以徽帝很放心放谢珩在这里谈判,他也相信只要谢珩肯回来,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他没想到,谢珩的条件居然会这么奇怪。
而此刻,谢珩放在轮椅上的指尖微微动着,“最后一个条件,谢家军的军权,陛下必须将他交回到谢珩的手上。”
“这个条件不行!”徽帝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谢家军在军中有十万余人,各个骁勇善战,且只对你们言听计从,再将军权交到你的手上,你让朕如何安心?”
他毕竟还是个帝王,疑心深重,将军权交到谢珩手上太过于危险。
而且这军权还是好不容易收回来的,又怎么可能再交出去。
见徽帝拒绝,谢珩的嘴角却反而勾了起来,似乎是早就料到对方会这样。
于是谢珩说,“陛下不愿,那九郎也不强人所难,只是此次战役凶多吉少,而且危难重重,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可是若是臣携带女子前去前线支援,必定会引起人的怀疑与不满,若是军心不稳,恐怕是难以管教。”
皇帝终于明白谢珩的意思了。
于是他说,“你想要如何?只要军权不在你手,朕悉听尊便。”
“有陛下这句话,九郎也就安心了,九郎希望陛下能够收回李太尉的军权,交于陛下自己手中。”
徽帝沉默了,明白谢珩的意思,也知道李岩的德行。
人不是不能明辨忠奸,只是有些时候,明辨是非,是需要极大的自制力的。
自省,自勉,自制……
身为帝王,本该比任何人都要坚守内心。
徽帝看着眼前的谢珩,四目相对,他在少年的眼中,看见了笑意。
那抹笑,意味深长。
可这一次他却看不透少年的意思。
但是若是兵权在自己手上……
于是徽帝开口,“好,朕允你,这便写下诏书,收了李岩的兵权,这你该安心了吧?”
“还有最后一点,此次幽州一战,云萝也立了很大的功劳,希望陛下不要怪罪她私自出宫的事。”
“云萝的事情,朕听说了,只是她私自出宫,害地皇后病重,思虑成疾,是为不孝,朕是因为这个才罚她去佛堂禁闭,过几日就把她放出来。”
徽帝对自己这个女儿到底还是宠溺,只是将人带到了佛堂,并没有多加惩处,倒是让谢珩安了心。
“那就多谢陛下了,谢九郎谢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
从皇帝的书房走出来之后,谢珩看着远方的天际,碧蓝无垠,却又好像蒙上了一团乌云,在他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谢珩勾唇冷笑,等他到了宫外,就发现外面已经站了许多的人。
慕笙站在人群之中,随后快步向他走来。
“谈地怎么样?”
谢珩对她微微一笑,“回去说。”
回去之后,谢珩便让人将侯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个遍。
确保周围没有任何的异样,谢珩才将谢家的人全部召集到了谢家祠堂,里面已经修整干净,而且还摆放了谢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其他人见谢珩把所有人都叫来了,都有些心慌,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或者谢珩又被皇上刁难了。
“阿九,你把我们叫来是为何事?难不成这次谈判失败了?还是陛下为难你了?”
“难不成又有奸人从中作梗?”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