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腾潇后冀望江脸上的表情也没了那股子狠劲,而是换上疲惫神色慢慢走着。“弼慎思,你说夫人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以后,还会对我很好吗?”
弼慎思微微皱眉,却只有一瞬间而已,换上笑脸说道。“不会的,将军夫人聪慧,自然明白大人的心意,只是我很疑惑,大人明知道将军夫人已经是没有缘分的了,为何还要如此对她?”
“将军夫人是很好的人,当初我在疫情城中真是觉得希望渺茫,心中都在想着陪百姓死在那里也是不错的,可是夫人就像一个天女一般从马车上走下来,温柔体贴,她带来了很多粮食和草药,她在我和百姓心中就像是救世主一般。”
弼慎思抬头看着天空。“如此说来,夫人确实心中存有大爱,只是可惜,我并不知道是谁用了方法陷害夫人沉睡,但应该不是嘉诚,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如此。”
冀望江揉了揉手腕。“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夫人,如果敢对夫人出手,那我便会不留余地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弼慎思看向冀望江,那种神色信誓旦旦,没有人能够撼动一般,抬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突然好痛……
第二日天亮,冀望欣总算是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床幔,昨夜的情形让他恶心反胃,酸水止不住的倒流,灼烧胃口的疼痛感让他蜷缩在一起,最后直接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好在冷二娘安排人放了桶在床边,等她听见动静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冀望欣低着头正吐的厉害,快步走过去轻拍着冀望欣的后背,她已经哭不出来了,昨夜里眼泪已经流的太多,只是哽咽着安慰冀望欣。“我已经让御医检查你的身子了,你没事,好在没有让你受伤,不然我…”
冀望欣低着头微微闭着眼睛。“母亲,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冷二娘淡然说道。“怪就怪咱们太贪心,如果不是咱们贪心,又怎么会被别人挑唆着去争抢那个贱人,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冀望欣慢慢抬起头躺回床上,盯着房顶看着。“她呢?”
冷二娘让人将桶抱走,又给冀望欣擦了擦嘴角。“没死,只不过发了高热,已经让人喂了药,冀望江说不能让她死了,不然王爷就会有理由回来,到时候冀家要面对整个王府会更麻烦。”
冀望欣轻笑。“说到底,我就是不如冀望江,我没有他的心狠,母亲…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似乎就这样挺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放过我?难道要我羞愧而死才好吗?”
“欣儿,这不是你的错,是母亲的错,母亲嫁给你父亲时想着能成为主母,没想到被楚辞的母亲夺走主母之位,所以才让你成为庶出,可是母亲却不知足,也不知道收敛,就这样害你如此,欣儿…是母亲害了你…”
冀望欣笑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双手紧紧的握着被子,他真的这么倒霉吗?
“醒了吗?”冀望江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穿着朝服,很显然是下了朝就过来的,一进门也不嫌弃冀望欣刚刚吐过的味道,直接坐在了冀望欣的床边。“醒了就好,昨夜里你可真是吓人,好在将军把御医留下了,这才让我安心一些。”
冀望欣看着冀望江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怎么没有注意到冀望江脸上早就没了稚嫩模样,现在的冀望江沉稳的很,完全一副在朝为官的大人模样,心中酸痛的厉害,他轻轻开口。“多谢。”
冀望江笑了笑。“兄弟之间谈什么谢谢?当初太后娘娘赐婚,你们都以为我捡了宝贝,如今你们可知道太后和皇上这么做的意义了?”
冀望欣睁开眼睛看着冀望江。“你是说…”
“你以为皇上为何那么生气?你以为太后为何那么动怒?他们想要我用家主之位压制王府和嘉诚,可是你们却毁了他们精心安排的一切,皇上当时没有打死你已经是给父亲很大的脸面了。”
冀望欣苦笑。“原是我咎由自取……”
“你以为皇上和太后娘娘不知道嘉诚这两年都做了什么吗?只是顾及皇室颜面所以没有对外声张,嘉诚手中的人命何止一条?那些肮脏的手段又有多少?你们只看到了她的地位和荣耀,却看不到她阴暗面的可怕。”
冷二娘站在一旁难以置信的看着冀望江的背影,她几乎都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直接瘫坐在地上。“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啊!”
冀望江让人将冷二娘扶起,又看向冀望欣说道。“昨夜里其他房中的人说话不好听,那时候嘉诚应该是醒着的,所以应该是听到了,我来也是想要提醒你们,千万要提防着嘉诚,那个人睚眦必报,如果她恢复过来,恐怕很难想象。”
冀望欣艰难的坐起身。“她想做什么?她想杀了那些人吗?”
“说不准,毕竟她可是嘉诚,而且你晕倒以后二娘也在门外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恐怕嘉诚也记在心中了,总归提防着一些是好的,其他房中我也会让人去知会一声。”
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