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很快点了起来。
屋子里,听了个真切的叶青鸢不禁冷笑,“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迅速拿出水,打开门泼了出去。水打湿了柴火,火势压下,相对地浓烟冒了起来。
浓黑的烟雾迅速散入周围百姓家,把沉睡的村民熏醒。
“走水啦!走水啦!”
“快去叫村长,叫水龙队,救火——”
把打湿的手帕蒙在脸上,任由烈火在屋内蔓延,叶青鸢守在楚三身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垂眉敛目,低声冷静:“楚三,真不好意思,我要利用一下你了。”
楚三眼皮子微弱地动了动。
叶青鸢又给他把了脉,判断他不会那么快醒。门外的吵杂响已经近在咫尺,特别是陆氏的哭叫,很刺耳:“我的三叔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哥请的大夫明天才到啊,怎么就失火了呢!”
叶青鸢才扶起楚三,握紧了拳头,冷笑:“贼喊有贼,倒是挺在行?”
“乡亲们,快上啊。我三弟和三媳妇还在里面……把他们救出来,我重重酬谢!”楚善行假惺惺的拍胸脯。
浓烟开始沿着门缝窗户往屋子里灌,差不多到她表演的时候了。
房门从外面破开,新鲜空气席卷而来,叶青鸢趴在楚三胸前,看上去似乎是护着他而晕倒。
陆氏以为他们死了,夸张嚷嚷:“三叔,三叔你别死啊!”
楚善行立马跟上:“我三弟死了,大家麻烦帮忙,把我弟妹和三弟分分开。唉,真可怜,看来傻弟妹也为了救我三弟而死。就让他们葬在一处吧。”
他们两口子叫来了一大堆人。
跟在楚善行身后不远处的老者就是红石村村长,也是楚家本家族长。楚族长柱着拐杖,感叹着,潸然泪下:“如此令人感动的义士节妇,必须葬在一处,我亲自给他们写碑文,还要上报官府,请求封赏。”
这请求封赏下来的好处,自然落入楚善行夫妇手中了。
楚善行垂了垂眼睛,眼底喜色一闪而过。还没等他开心完,叶青鸢“刷”地爬了起来,哭着喊:“来人,救命啊,有人放火啦!”
在场的人,全被吓得“刷”地退开了个圈圈!楚族长最淡定,站那儿纹风不动,大声道:“叶氏!是人是鬼!”
叶青鸢满脸泪痕,抬起头来,口齿清晰道:“族长,我是人,我是人啊——”
无论是眼神、神情、语气,都跟正常人一样。
楚族长震惊:“叶氏,你不是傻子吗?”
捂着头,叶青鸢紧紧皱着眉毛,满脸痛苦:“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晕了过去,再醒来,脑子就清醒了。”
周围人又是一片耸动,多半一脸惊喜,有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这是因祸得福啊!”
楚族长也放缓了态度,说:“叶氏,那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还有你夫君呢,你让开一下,让大夫来给楚攸行瞧瞧?”
叶青鸢这才知道楚三的大名原来叫楚攸行。
楚善行假惺惺的帮着说:“对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伸手去拉叶青鸢,叶青鸢猛地跳起来,张口咬住楚善行的手背。楚善行大声惨叫,“啊——”
叶青鸢指着他叫道:“就是你!大半夜放火,我可都看着呢!你连畜生都不如!”
楚村长大惊:“叶氏,你别胡说,他可是你哥!”
“他才不是,他叫他的两个小孩,堵住了门,放火!楚三有军功在身,他想要冒领我们的军功!”叶青鸢怒目圆睁,威风凛凛!
楚善行不是叫了人来给他作证吗?
那就都来给她作证吧!
给谁作证不是作证!
“村长,不是的,我没有。”楚善行一边低声安抚村长,一边转脸对叶青鸢道,“叶氏,你没有证据,休要血口喷人!信不信村长用族规惩罚你!”
叶青鸢说:“不,我有证据!”
她手腕一抖,抖出了个长命锁,锁头上赫然刻着“乐”字。这东西全村上下,只有楚乐乐才有,无人不识。一片倒抽冷气中,叶青鸢垂下泪来:“大哥,大嫂,你们好狠的心,想要我和楚三死也就罢了,还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动手。有你们这样当爹娘的吗?这是教坏小孩子啊!”
来帮忙的村民们,脸色越发难看了,这楚善行有点小钱,平时在村子里和和气气,乐善好施的。怎么弟弟一得了军功,就变了个人?平日楚善行在村子里积攒的好名声,因这两句话,渐渐有了裂痕。
楚村长脸色更是难看,忍不住当场质问楚善行:“楚善行,此话当真?你竟然叫你不足十岁的儿子去放火杀人?”
因祸得福,大家知道叶青鸢之前是傻子,反倒是比较相信她。
叶青鸢抱着楚攸行,泪水一颗颗滴在楚攸行脸上:“村长,我才刚清醒,脑子疼得要命。没办法去跟大伯这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