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早就望眼欲穿,盼着叶青鸢回来:“青鸢,你可算回了。你奶奶听说你又活过来,分家了,摸过来好几次呢!”
叶青鸢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尖酸刻薄的小老太太脸,没什么好感:“那后来怎么样了?她有说来干什么吗?”
牛婶说:“见你屋里没人,摸进去了一次,谁知道踩中了陷阱,反倒把脚给崴了。骂骂咧咧的就走了。幸亏她不知道楚三在我这儿。我猜,她准是来抓你回叶家去的!青鸾出嫁了,叶家正缺人干活咧!”
叶青鸢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牛婶。——对了,楚三今天怎么样?”
提起楚攸行,牛婶就来了精神:“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我照着你的话,喂了两遍竹筒里的药汁,楚三今儿精神是眼见着好了。只是还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瞅着,性命是无忧的!”
叶青鸢双手合十,也念了句佛,说:“神仙保佑。看来我梦里的土地婆婆没有骗我。”
她托词说自己好了之后,梦到个土地婆婆教了好些东西,村里人愚昧,都信了。这也是给自己打个铺垫,叶青鸢可不想被人当妖怪抓去烧死。
她问牛婶借了一些裁剪缝纫工具,这才打横抱着楚攸行,放到独轮车上。
村子里的人对她的力气毫不惊讶。
叶青鸢旁敲侧击,这才知道原来原身傻了之后就变得力大无穷,村里人早就习惯了。正因如此,陆氏才舍不得放她走——脑子傻力气大,哪儿找这么好用的牛马!
安置好楚攸行,叶青鸢拿出两袋子粮食就往外倒:“牛婶,还给你。”
牛婶忙按住了她:“不急不急。你才独自当家,急什么。先想法子,把楚三治好再说吧。”
“是不是叶青鸢回来了啊?”院子里,响起牛叔的声音,“你要的床,打好了。我跟你一起送回去吧!”
只见牛叔站在院子里,旁边堆放着一堆板材。叶青鸢傻眼,问:“这是……床?”
牛叔说:“都是榫卯的,按照榫头搭好,架上木板就能睡人。算了,你这脑子……怕是不太会捣鼓,我帮人帮到底,跟你一块过去吧。”
叶青鸢弯了弯眼睛,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你带上楚三,这就走吧。”牛叔有些焦虑地抬头看天,“天全黑了,就宵禁了!”
“好!”叶青鸢忍不住又问,“不是城里才宵禁吗?”
“本来是的,这不是才闹了‘水上飞’嘛,邻近县城的十几条村子,也全都宵禁了。不知道多久才放开!”
“噢……”
叶青鸢一低头,看到楚攸行亮晶晶的眼镜,一霎不霎盯着她看,那双黑水晶般的眸子深不见底的,似乎能把人吸进去。她不禁微微一笑,轻声对楚攸行说:“楚三,我们回家了。”
楚攸行墨眸剧震,飞快地闭上眼睛。
趁着暮色,把楚攸行带回了家中。叶青鸢一眼看到门口被踩得乱七八糟的陷阱,唇角勾起。她先让牛叔进了屋搭床,自己留在院子里把陷阱恢复原样,并且削尖了几根竹子,上头挑了牛粪,加了料。
修复好了陷阱之后,牛叔也完工了,一头汗走出来:“行了,床搭好,楚三我也抱到床上去了。那小子,还会跟我眨眼道谢,性子倒是比从前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得回去了!”
叶青鸢追上他,递上装水的竹筒:“牛叔,您辛苦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刚才牛叔两口子坚决不收她归还的东西,不过,给水喝就不一样了。不喝,就是拂了主人家好意。村子里除非杀父之仇,否则都不会干这种下人面子的事。
牛叔接了过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两眼放光:“好水!清甜!我这就走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叫我和你婶子!”
看着牛叔把加了空间灵泉的水喝光,叶青鸢敛了敛眸光,道:“好。”
……
牛叔大步流星走回家,一进院子,看到大儿子牛大力在砍柴,砍两三下才把根手臂粗的木柴破开两边。牛叔皱起了眉毛,撸起袖子上前:“慢死了,让我来!”
咚咚咚把一堆小山似的柴劈好,牛大力傻眼了:“爹爹,你悠着点!仔细你老腰……”
牛婶也赶出来,惊讶道:“他爹,你今儿个才跟楚木匠捣鼓了一天木匠活,现在不累嘛?”
“不累啊!一点不累!”一言惊醒,牛叔猛地拍了拍脑袋:“对啊!怎么今天好像力气用不完似的咧?”
……
楚家老宅,叶青鸢取出银针,火燎消毒,对楚攸行说:“楚三,今天我又请教了大夫,学了扎针,能让你更快痊愈。现在我要给你扎针了,你愿意吗?愿意的话,就眨眨眼睛。”
她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找这个托词。
楚攸行毫不犹豫地眨了眨眼睛。
叶青鸢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没那么快可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