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就那么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看着赵磊表演。
磕头？
有什么用？
要是磕头有用，还要警察和法官做什么？
而且磕头这种行为，怎么看都带着点道德绑架的味道，类似于“我都磕头了你还想怎样”这种，很恶心。
合着你磕个头别人就必须原谅？
世界上哪儿有这种道理？
是，男儿膝下有黄金，磕头对本人来说确实挺难。
但对那些不要脸的人和豁得出去的人来说，磕头跟吃饭喝水一样。
赵磊就是这种人。
这种人就算把脑袋磕稀碎也没什么意义。
果不其然。
赵磊磕了十几下后，一脸愕然地抬头：“石老板，我这诚意还不够足？”
石磊冷笑一声：“你自残是你的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我可没看到什么诚意不诚意，反而觉得恶心，另外，你弄脏了地板，走的时候擦干净。”
“我，我……”
“不服气？”石磊撇撇嘴：“赵老板，你是不是觉得你磕的几个响头价值万金？给我磕几个我就该原谅你？放过你？”
盯着赵磊急变的脸色，嗤笑一声：“我才不吃这一套，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今天，就是磕死在这里都没用。”
赵磊中了定身术一样跪在地上，片刻后才艰难地问：“那些古董和法器……”
“那些东西还有点意思，我看看，东西不错就原谅你，不然，你就跟王顶坤作伴去吧。”
“一定让你满意，一定，这些不够我再弄。”
“先不说这些，你说有重要信息，什么样的重要信息？”
“这……”
“怎么？”
“在这里说？”
“还得给你清场？”
赵磊急忙摇头：“不用不用。”
说着小心翼翼看了李小青一眼这才道：“跟，跟薛欣欣有关。”
“哦？”
“准确地说，跟薛欣欣的父亲有关，”赵磊小声道：“你在薛斌那边预定的货，恐怕见不到了。”
“什么意思？”
“薛斌把那批货，高价转卖了。”
“嗯？”石磊眯起眼睛：“什么货？卖了多少钱？卖给谁了？”
“买家是外地来的，具体成交价我不清楚，但绝对超过一个亿，至于那批货……”
“说。”
“是，”赵磊哆嗦一下，急忙回答：“那批货跟我这一场拍卖中的大部分拍卖品一个渠道。”
“你确定？”
赵磊非常肯定地点头：“狮城不大，做古玩生意的就那么几家，做得大的就那么一两家，准确的说，也就薛斌和我能消化掉大批见不得光的高货，我是一批货一批货地拿，办一次拍卖会拿一次货，薛斌则是细水长流，有需要就去拿几件，前段时间跟
你达成交易之后却一口气拿了三千多万的货，可一回头却转手卖给了其他人。”
“然后呢？”
“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说的，但我可以肯定他短时间内再也找不到那么大数量那么高质量的货。”
石磊笑了。
原来这么回事儿。
差点就被薛斌那老家伙骗到。
只是这事儿还真有点不好处理。
正常情况下，按照他的脾气，就算做不成交易也要好好收拾薛斌一顿。
浪费他的时间和感情，让他白白等了这么久。
可是，有薛欣欣这一层关系在，真不好下手。
真踏马的！
碰上这种恶心事儿。
石磊忽然就想打人，看向赵磊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
赵磊又打了一个哆嗦，急忙拿过一个小盒子，打开，捧到石磊跟前：“石老板，你看这个，法器，上好的法器，本身也价值不菲。”
草！
早这么会来事，哪有这么多麻烦。
石磊暗骂一句，朝李小青微微点头，等李小青检查过盒子转递到他手里，才抬了抬手掌：“别跪着了。”
赵磊如遭大赦眉开眼笑地站起来，又掏出手帕小心擦干净地板上的血渍，然后陪着笑脸弯着腰站在一旁看着石磊，跟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似的。
石磊则看都没看赵磊一眼，而是认真捏起盒子里的小东西。
东西确实不错。
玉器。
和田玉雕的龙牌。
长方形。
材质极佳，也是羊脂玉籽料，细腻油润，看不到一丝一毫杂质，甚至看不到和田玉本应有的结构纹理。
这种极品羊脂玉籽料，极为罕见，多少年都弄不到一块。
哪怕只有拇指点大的小料子，价值也在千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