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华的校园占地面积颇大,光是室内体育馆就足足有七个之多,室外足球场和篮球场更是不计其数。
楚城幕在渝华上学到了第三个年头,到现在除了后门附近的主教学楼以及银杏大道周边,以及那次被嬴初归引到了小吃一条街,就再没去过更远的地方了。
大三虽说是专业课程有所增加,可如果不计算选修课的话,严格算起来,比起大一大二时,课程实际上是要少上些许的,不过却不包括今天,因为今天楚城幕整个上午都有课。
如同所有的大学生那般,大一时期有课就不敢逃,大二时期选修课必逃,大三时期必修课选逃,楚城幕等到三四节课的时候,和依旧作为班长的王洛京打了个招呼,再让李容帮忙做好笔记,就优哉游哉的离开了教室,一路打听之下,往三号体育馆走去。
三号体育馆位于人工大湖的另一侧,需要从小吃一条街的一侧绕过去,也不知曼蔓这个路痴为何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体育馆。
经过了那人来人往的小吃街后,就是绕湖修建的步道,步道的两侧分别种满了垂柳和小叶榕,两种校园里最常见的绿植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倒是衬托得周边的环境越发的安静起来。
荷花的花期由于品种不同,气候不同,大抵长达三个月。此时虽已时至九月,可人工湖里,除了有不少绿色的莲蓬掩映在宽大的荷叶身后,更有新一批的浅粉色莲花再次绽放。一阵微风袭来,空气里弥漫着莲花那淡淡的幽香,为这个依旧火热的初秋,平添了几分清幽。
渝华人工大湖的景致比起暑假里楚城幕去过的京大未名湖丝毫不差,只是相比未名湖的自然与层次感,这个种满了荷花的大湖却多了几丝人工雕琢的味道。
上午的阳光并不算太过毒辣,楚城幕没有刻意躲避到垂柳的树荫底下,而是慢悠悠的走在大湖边由青石堆砌的步道上,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大湖里的景致,一边不慌不忙的朝已经在树木掩映下露出了一个尖尖角的三号体育馆走去。
眼看三号体育馆将近,还不等楚城幕加速往那边走去,就见两个气质阴沉的老者朝自己走了过来。两个老者其中男的满头银发,女的头发花白,看两人走路时的姿态,似乎是两口子。
“你就是楚城幕?”两人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可行动间却颇为利落,转眼间就来到了楚城幕身前,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头发花白的女人就凑到了他身前,昂着头,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很不客气的冲他问道。
“我就是。”虽然老女人的举动很不礼貌,可出于自身的教
养,楚城幕还是站停了脚步,冲两人点了点头,回答道。
“你把我女儿藏哪去了?”说话的依旧是那个看起来脾气有些急躁的女人。
“您的女儿?”楚城幕闻言,有些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了女人一眼,直到他把目光挪向了女人身旁的白发男人,才露出了一丝恍然的神色,因为这个男人的长相,竟和此时已经远在丽江了的嬴初归有六七分相似。
“嬴初归!她帮你挡了一枪,难道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你楚城幕就这么健忘?”老女人个头不高,和楚城幕说话时不得不抬起头,以至于她那对宽大的鼻孔看起来颇为扎眼,在阳光的照射下,仿若一张满是褶皱的橘皮老脸上,凭空多出了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眼。
楚城幕闻言,低头看了看老女人,又看了看她身侧不远处自顾自点了一根香烟的白发男人,忍不住轻笑了下,道:
“嬴老师帮我挡枪的恩情我自然铭记在心,可嬴老师早在暑假里就已经出院了,您二位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找我打听她的事儿?该不会是现在才从外地避暑回来吧?为人父母,粗心成这个样子,可真有些少见。难怪嬴老师会受不了二位,关心得这么少,却偏偏管得那么多?”
似乎没有预料到楚城幕说话这么不客气,也没有预料到楚城幕对自家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这对老两口先是一愣,随即脸皮就是一红。紧接着,老女人再次梗着脖子说道:
“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儿,和你无关,你楚城幕多少也算个人物,难道对自己救命恩人的父母就是这个态度?还有,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尊师重教?”
楚城幕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随即靠坐在身侧的大湖栏杆上,低头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老女人,略带嘲笑的说道:
“首先,我更正您老的一个观点,我楚城幕不是多少算个人物,在渝州,对于你们来说,我就是个人物!而你们,在我眼里,却连蚂蚁都不算。我之所以好言好语的和你们说话,就是因为你们是嬴老师的父母。至于尊师重教,敢问两位,你们哪位教过我一天了?既然没有教过我,凭什么让我尊重你们?就凭你们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么?”
“其次,嬴老师对我是有救命之恩,可那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的女儿有多想逃离你们,你俩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儿?还收了她的工资卡,还管着她的经济,女儿离婚了不仅不安慰,还天天用各种话术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