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怔怔地看着周妄,他神情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她抿唇,冷静地说:“这不是爱。”
“这是强迫。”
伪装成傅知珩去找她,对她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纠缠,跟随,监视。
这是病态,这不正常。
她厌恶这样,也感到羞耻和恐惧。
听到她的话,周妄沉默了很久,久到宋昭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她试探着说:“我要进去了。”
“再见,周妄。”
周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脊背僵直,隐约有种要断掉的趋势。
他呢喃着开口:“怎么办呢?”
“你觉得这不正常,但却是我接近你唯一的方法。”
平时的宋昭,恪守分寸,不给他抱,也不给他亲,他想靠近她一点,都要费尽心思。
他要怎么忍呢?
四周没有人,夜风吹落树叶,落下也是无声。
所以,周妄才能如此直白地剖析自己的心思。
他缓缓扯起唇角,露出森森白牙:“宝贝,你一定要快点爱我。”
“在我还没失控的时候。”
与此同时。
“阿珩,你是疯了吗?你都喝了多少杯了,怎么还要喝?”
几人常聚的包厢里,裴钰看着闷不作声灌酒的傅知珩,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把自己当水桶吗?劝都劝不住。
偏偏好哥们儿周妄和季斯越此时都不见人影,他想找个人求助都找不到。
“该死的,人都他妈的去哪儿了?”
刚刚念叨完,包厢大门便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身黑衣的季斯越出现在裴钰视线。
裴钰不满地看向他:“老季,你怎么才来,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你……”
他仔细去看季斯越,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声音不自觉一顿。
“老季,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
季斯越走进来,脱掉风衣随手扔在一旁,一张清隽白皙的脸此时冷若寒霜,没有一丝表情,周身气息也阴郁低沉的过分。
他是个商人,很小的时候就接手家族生意,在商界跟那些老狐狸虚与委蛇,是他们这些人里情绪最不外露的一个。
哪怕是面对着坑了他几个亿的竞争对手,也能笑容满面滴水不漏。
这还是他头一次情绪如此外放,完全一副被惹毛的架势。
裴钰瞬间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他神情严肃下来。
“怎么了老季?出什么事了?你跟兄弟说说。”
季斯越不理他,抬手解开袖口的扣子,露出一截皓白骨感的手腕。
裴钰大胆发挥了一下想象力。
“难道你也跟阿珩一样,离婚了?”
傅知珩冷着脸扔过来一个酒杯,险些把他当场爆头。
好在裴寂身手矫健,有惊无险接住了。
“卧槽!你居然想谋害我,还有没有良心,是谁大半夜陪你出来喝酒,还不是兄弟我吗?!”
傅知珩不理睬他,自顾自揉了揉太阳穴:“聒噪。”
裴钰:“……”
季斯越看着傅知珩。
一向规整考究的领带不翼而飞,领口随意松散着,还有几处酒液沾湿的痕迹,显得皱皱巴巴。
清风朗月的贵公子,也有如此不修边幅的一天。
不知为何,季斯越突然勾起了唇角。
裴钰看傻眼了:“你突然笑啥?怪吓人的。”
他视线下移,落在季斯越随身携带的提包里,女士披肩的一角露在外面。
“女人的东西!看着不像是绾绾的,老季,你快老实交代,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傅知珩也看了过去,披肩那熟悉的颜色和设计瞬间挑动了他的神经。
这件披肩,他好像才看到宋昭戴过。
她当时穿一件深黑色的长裙,外搭这件披肩,黑长发随意披散着,雪肤桃腮,一双眼睛漂亮得过分。
她看着他的模样,冷漠的模样,在他脑子里晃了一晚上,让他站着难受,坐着也不安稳。
傅知珩站起身,探身到季斯越那边,伸手就要去扯披肩。
那是他家昭昭的东西。
却被季斯越伸手拦住,他将酒意上头的傅知珩半强迫地又按回原位,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你喝多了,看错了。”
傅知珩闻言捏了捏眉心。
是吗?他看错了吗?
他好像确实喝得有点多了。
平时都不会这样,醉意不过七分,才能始终保持冷静自持,不会冲动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