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色还早,裴志强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秦天策、裴小冉,来到了张春兰坟前。
“春兰呐,孩子回来了……”
拉着秦天策,裴志强红着眼,嘟囔道:“孩子出息了,现在是将军咯,再也没人敢说咱家孩子,是野孩子了……”
旷野里,风吹草低。
坟头上,枯草摇曳,略显沙哑的声音,随风飘散。
“妈,儿子来看您了……”
深吸了一口气,秦天策鼻尖酸楚,内疚道:“儿子不孝,未能给您老人家送终……”
点燃纸钱,秦天策蹲在坟前,任凭极力克制,泪水,还是涌出了眼眶。
莫名的狂风,掀起了红色的披风,万里山河图,磅礴霸气,翱翔的五爪金龙,代表他无上的功勋与荣耀!
自古家国难两全,高处不胜寒!
“好了,回去吧……”
天色大亮,炊烟袅袅,一行人返回裴家。
一到家,在裴志强的要求下,秦天策卸下了戎装。
毕竟,这一身戎装,太招摇!
沏了一壶清茶,一家人坐在一起,家长里短,欢声笑语。
聊了一会儿,秦天策提议,在城里买套房,让裴志强与裴小冉都搬过去。
不过,裴志强一口回绝,称家里住的挺好,城里住不惯,另外,还提醒秦天策,不要大手大脚,该考虑结婚娶
媳妇了。
“咯咯咯……”
这一说,不等秦天策回话,裴小冉笑的花枝乱颤,开口道:“爸,我哥现在可是将军了,您还担心他讨不到老婆啊?”
“将、将军怎么了,将军不用娶老婆啊,将军他爸不想抱孙子啊?”
“……”
这一说,秦天策当场无语,裴小冉俏皮的吐了吐舌尖,无言以对。
对于裴志强的心思,秦天策心知肚明,可是,说实话,他从不曾考虑过儿女情长。
或者说,秦天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任凭天人永隔,可是,隔不断刻骨铭心的爱!
一家人说说笑笑,临近晌午。
招呼了一声,裴小冉出门,买了些酒菜回来,裴志强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
“一起吧。”
饭菜上桌,秦天策挥挥手,示意鲁达一起。
“是,将军。”
点点头,鲁达拉了张椅子过来。
刚拿起筷子的秦天策,当场一头黑线,皱眉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在家里你还这样的话,可别怪我抽你啊……”
“是、将……”
再点头,鲁达刚想开口,秦天策扬起了巴掌,吓得他一缩脖,改口道:“是,大哥……”
“咯咯咯……”
“哈哈哈……”
这一闹,一旁的裴志强与裴小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来吧……
”
一脸憨厚的笑了笑,鲁达从裴小冉手里,接过了酒瓶。
平日里,裴志强的话不多,不过,几杯浊酒下肚,倒也是打开了话匣子。
关于秦天策的事情,裴志强并未问太多。
毕竟,对于裴志强来说,秦天策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荣耀战功,地位权势之类,反倒不那么在乎。
突然,裴志强放下了酒杯,看了眼秦天策,略带忐忑的问道:“天策,你、查过吗?”
笑了笑,秦天策摇头。
“唉……”
轻叹一口气,裴志强不再问。
小时候,裴志强夫妇,告诉秦天策,他们是从福利院,领养了不满一岁的他。
可是,早在十年前,秦天策就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裴志强确实不是他的生父,可是,张春兰却是他的生母!
这也是为什么,他姓秦,裴小冉却可以姓裴,并且,小时候,裴志强也一再要求他叫义父,而不能叫爸。
不过,关于这些事,秦天策始终装作不知道。
一直以来,裴志强待他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其他事,真的很重要吗?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早已放下筷子的裴小冉,手托腮,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挂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今天是周末,裴小冉该回
学校了。
秦天策本欲留下来住两天,奈何裴志强不许,一把将他推出门外,让他该忙啥忙啥,顺路送裴小冉去学校。
尽管十年未见,可是,裴小冉并不显生疏。
一路上,兄妹二人聊的热火朝天,从学习,到娱乐,再到服饰、包包,天南地北。
当然了,服饰、包包之类,注定是与秦天策无缘。
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