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赵家。
气氛,沉到了谷底,一个个面面相觑,却又都沉默不语,事到如今,他们无计可施,亦是无话可说。
其实,最让他们崩溃的是,哪怕是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秦天策,这十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有着什么滔天的人脉!
一只手,生生的按死了五姓,他们连挣扎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太恐怖!
该做的事,做过了,该找的人,也都找过了,可是,皆是徒劳无功,仍是难免一死。
如今的四人,显然是心如死灰了。
沉默了许久,周海抬起头,神色纠结的看了眼众人。
最终,又看向了赵洪明,忐忐忑忑,声音颤声的说道:“赵、赵先生,要不、要不我们逃、逃吧?”
“逃?”
这一说,赵洪明眉头一皱,其他人,亦是如此。
“事到如今,往哪逃?”
摇摇头,赵洪明咬牙道:“既然秦天策敢放我们离开,你以为,他想不到这一点?”
“再说了,你难道忘记了陈金凯?”
“军界的人都任他驱使,你以为,我们还能逃得了吗?恐怕,连东海都出不去!”
啪!
言罢,赵洪明点了支香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烟
雾挡住了他的脸,遮住了怨毒的双眼。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周海胆战心惊,开口道:“那赵先生,我、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真的就这样等死吧?”
“不然呢?”
再一问,赵洪明似乎有些怒火,不满的反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军界任他驱使,银联最高层为他站台,连津南的苏家,也是畏惧三分,你还有多大的人脉?”
此时的赵洪明,正是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宣泄,偏偏他周海,要往枪口上撞。
怎么办?
事到如今,赵洪明如果知道怎么办,就不会这般抓耳挠腮了!
“我……”
一番喝问之下,周海脸色一僵,也是无话可说。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旁的孙金汉,开口道:“赵先生,事到如今,依我看,恐怕只有一条路了!”
旋即,孙金汉掐灭烟头,冲几人摇头道:“对不起,我不想我全家,陪着苏家一起死!”
“我不想因为当年的一时贪心,害了一家老小,要死,死我一个就够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份人命债,我孙金汉以命去还!”
言语间,孙金汉站起身,系上了西装口子,冲众人苦涩一笑,开口道:“各位,告辞了!
”
很显然,孙金汉是决定,要按照秦天策的吩咐,披麻戴孝祭拜苏家,之后,以死谢罪!
“唉……”
这一看,钱正科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死就死吧,死一个,总比死全家好。”
死,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可是,如果当死亡,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接近,而又无法逃避的时候,死亡,也许真的可以坦然面对。
或者说,他们这些人,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今晚的拜访,只是最后的一丝希望罢了。
“唉……”
无奈的叹了口气,赵洪明也掐灭了烟头,沉声道:“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回去吧,将苏家的产业,全部挂出去,顺便安排一下后事,明日一早,永安陵园以命还债!”
一锤定音,众人的脸色,尽皆是有些悲戚,可是,他们都知道,这结果,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正如秦天策之言,当年苏家三口,死的太惨了!
以死谢罪,不为过!
如果让秦天策亲自动手,他们恐怕会死的更惨!
其实,如果只是一个秦天策,五姓未必会这么干脆的认栽。
可是,如今的局势是,除了一个秦天策,还有宏德商会,外加一个正强势崛
起的江家!
当初的江家,拥有不俗的地位,现如今,江家逐渐收回了当初的产业,再一次登顶东海,只是时间问题。
况且,江汉庭老爷子,亲自披挂上阵,可说是一呼百应。
偌大的东海,五姓,早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任谁也想不到,三个月之前,五姓在东海,还是顶尖豪门,呼风唤雨。
可是,不过短短三个月,五姓,跌落神坛!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
别说是宏德商会、江家这一种,本就与五姓有过节的人,哪怕是那些没有过节,甚至是曾经将五姓视为主子的人,如今都想来踩一脚五姓。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