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烈日炙烤着大地。
迎面吹来的风,似乎都带着一股子热浪。
凤桥镇,秦天策站在裴志强坟前,一度沉默。
一旁的裴小冉,跪在地上,焚烧着纸钱,热流进嘴角,苦涩而又难以下咽。
扶起裴小冉,秦天策看着燃烧的纸钱,看着并排而立的墓碑,开口道:“义父,儿子还是给您磕个头吧。”
言语间,秦天策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妈,当年的事情,儿子知道了一些。”
抬起头,秦天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奈何,儿子肩抗山河社稷,有些事,不能随性而为之!”
“三大皇族,权势盖天,如果纠缠太多,等于是置黎民百姓于水火,置山河社稷于不顾!”
“故此,若无必要,儿子将不会涉足秦皇族,若您泉下有知,请恕儿子不孝!”
言罢,秦天策再一次磕了三个响头,两行无声热泪,沿着脸颊滑落。
对于这一切,一旁的裴小冉,只是抬起头,看了眼墓碑,看了眼秦天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小冉也突然察觉到。
这个不是亲哥,却胜似亲哥的人,如今非但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仿佛,还有着非比寻常的身世。
具体为什么,裴小冉说不清,可是
她总觉得,这些事,牵扯了一些不该寻常百姓知道的事情。
故此,裴小冉从不曾询问,可是她确信,不论秦天策有什么地位,不论秦天策有什么身份,这个人,终究是她的哥哥。
并且,裴小冉也知道,秦天策要走了。
沉默着,裴小冉不由自主,扑进了秦天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肩头。
不只是因为不舍,还因为裴小冉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过二十八岁罢了,可是,他却背负了太多!
之前的十年,也许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未来的十年,肯定还会发生更多的事情。
当初的十年,裴小冉尚且年幼,理解能力有限。
可是,如今的裴小冉,很清楚的知道,如果秦天策再离开,那么,未来的十年,一定很凶险!
当初的十年,分别来的仓促,年幼的裴小冉,似乎也不能理解,分别代表着什么。
现如今,尽管秦天策不说,可是,裴小冉很清楚,这一别,也许是再也不能相见!
甚至是,对于秦天策这个地位的人来说,哪怕是死了,也许都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也许连尸体,都不会留下来!
自古以来,太平本是英雄定,谁见英雄享太平?
英雄,总无名!
许许多多
的英雄,可能连名字,都不曾留下来!
最起码,裴小冉知道的是,在秦天策回来之前,她从不曾听闻过秦天策的名字,一度认为他死了。
哪怕他,立下过赫赫战功,哪怕他,登顶百将之首!
也许有些事,本就不该寻常百姓知晓,又或者,是那些负重前行的人,根本不在乎所谓名利。
哭泣了许久,裴小冉紧紧的抱着他的肩膀,颤声道:“哥,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活着……”
“嗯!”
重重的点点头,秦天策一脸宠溺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开口道:“你也是,哥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突然,裴小冉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盯着他,开口道:“不走可以吗?”
“不行!”
对于此,秦天策很果断,很决绝。
“哦……”
撇了撇嘴,裴小冉失落的低下头,对于他的回答,似乎是一点都不意外。
无奈的笑了笑,秦天策揉了揉她的长发,开口道:“好了,你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干嘛跟生死离别一样?”
“哼!”
嘟着嘴,裴小冉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仿佛生怕他跑了一样,又问道:“今天吗?”
“明天吧。”
“我送你?”
“好。”
驱车回到东海,一行三人直接来到江家。
半
个月时间过去,如今的东海,已经没那么乱了,不过,江家的忙碌,还是一如既往。
当然了,忙也是集团忙,家里还是相对平静。
得知秦天策要来吃午饭,江雨霏直接不去上班了,在家里等了一上午,没少惹老爷子调侃。
不过,事到如今,江汉庭也知道,江雨霏与秦天策之间,显然是没戏了。
其实一开始,江汉庭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差距太大了,或者说,以如今秦天策的心性来说,不会去考虑儿女私情。
不过,江汉庭也看的出来,如今的江雨霏,尽管释然了不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