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夏乔安终于看到窗外的黑夜中，刺进两束强光。
厉墨琛回来了。
喝醉酒的厉墨琛，其实与平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眸色会有些发红。
还有，床上会更放肆一些。
厉墨琛进门时，迎面看到沙发上静若处子的夏乔安。
“怎么没睡。”厉墨琛扯了扯领带，哑着嗓子道，“去洗澡，等我。”
若是以前，夏乔安会如刚经人事的小姑娘一样，羞红了脸，然后乖乖去洗澡。
现在，她听到了只觉得一阵生理性反胃。
夏乔安清冷说道，“厉总，你果然该姓厉。”
白天的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还想云雨一番，这种心态与做派，确实够厉害。
冷白色灯光笼罩在夏乔安身上，像一层温柔的刺。
厉墨琛一把扯掉领带，整个人倒在沙发里，呼出一口酒气，“想说什么？”
夏乔安的目光平静如水，“我想说离婚。”
厉墨琛正了正身子，歪头看着夏乔安，“因为我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你？”
夏乔安望着这个令自己飞蛾般扑火的男人，有些心死的感觉，“这个时候谈原因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离婚。”
厉墨琛指腹揉着眉，“夏乔安，我知道你今天做出出格的行为，是被夏雯雯骗了。”
夏乔安微微怔住，他知道？
厉墨琛继续道，“她在茶水间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经过。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蠢到相信。跟了我这么久，我以为你很聪明，可实际是你没那么聪明。”
夏乔安的冷静被打破，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她关心则乱，却被厉墨琛形容为蠢。
厉墨琛似乎头疼，他继续揉着眉间，“夏雯雯这种拙劣的把戏都能骗到你，我那么多对手，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的存在，你哪天把我卖了都不知道。”
“而且，夏乔安，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费尽心机嫁给我，就算知道我只是按照我妈的要求，生个孩子，你还是愿意沦为生育机器。”
“所以，扮演好你的角色，我说过，除了床事以外，我们不是正常夫妻，不需要你用闹离婚这种把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也不需要你对我有着出格的感情。”
夏乔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一直以来，她都清楚厉墨琛是个什么样的人，性子冷淡，睿智腹黑，对于任何事情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掌控力。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的蠢是因为感情出格了，一如他知道她当初接近婆婆的那些小动作。
可他并不接受，甚至嘲笑。
他是个怪物，心比石头还硬，捂不热。
夏乔安也不想再费心费力去做那团火了，因为她发现，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烧伤她自己。
这样一想，她还真是应了那个蠢字。
再无任何羁绊，夏乔安浑身的细胞都通透了起来，她将离婚协议推至厉墨琛面前，“按照婚前协议，我没怀孕，所以净身出户。我签字了，厉总随意。”
厉墨琛的指腹终于停了下来，他睁开眼，一双深红色的眸子既邪魅又诱人。
“夏乔安，我从不会往家里捡扔掉的东西。”
夏乔安起身，笑容明媚，“恰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