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安对视着厉墨琛的目光,“你想告诉所有人,其实我跟你是一伙的。”
“错”,厉墨琛冷笑,“我只是想告诉时淮一个人。”
“你太幼稚了,没人信你。”夏乔安保持着镇定,她不想被带着走。
厉墨琛暗幽幽的说道,“过去的时淮,是个连公司经营都不用管的二代,他当然相信人间真善美。”
“不过”,厉墨琛拉长腔调,“之后的时淮,不一定了。”
夏乔安心内涌起不安,“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意思你都懂。当一个人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时候,他会像惊了弓的鸟。”
“厉墨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夏乔安失去了所有控制,她知道,厉墨琛把牌都摊给她看,就证明所有的事都在计划实施当中。
厉墨琛没所谓道,“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我没有背叛你!”
“你的解释跟你的感谢一样,没什么用。”
厉墨琛靠近,他专注的看着夏乔安,“你想救时淮,想救淮远,我告诉过你方法。虽然我根本不爱你,但你对我还算有用,我可以允许你用自己一点点换取你想要的利益。”
夏乔安觉得此刻她呼出去的气息都是冰冷的,人生没有一刻这样绝望,就算当年在那样小的年纪被父母扔在了婺村,也未如此。
“厉墨琛,你真可悲。”
“如果你试图说些无病呻吟的话来说服我,省省。”
夏乔安淡然道,“你这种根本不懂人类情感的怪物,根本不值得我再浪费时间跟你说那些。”
“你劈腿就是懂人类情感?”
“我今天最后一次告诉你,我自始至终没有背叛过你。”夏乔安的心很沉重,“司机师傅,麻烦路边停车。”
“这里太偏僻了,不安全。”司机好心提醒。
夏乔安没好气道,“我不觉得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这辆车还不安全。”
“给她放下。”厉墨琛道。
给夏乔安放下后,厉墨琛的车子扬长而去。
“前边绿化带,进去,停下。”厉墨琛对司机说道。
“哦?哦,好的。”司机虽然对这个要求感到奇怪,不过还是乖乖照做了。
很长时间以后,有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厉墨琛道,“回家。”
夏乔安回家后,马不停蹄的搜索了相关资料,把晚上聚餐那些人的关联信息都查询了一遍。
发现这些人近期都大量购入了淮远的股票,而且价格不高。
他们的股权现在已经占据到了淮远的397,如果再持续购入,这些人就会成为大的股东,一旦不肯放手这些股票让时允礼回收,那么淮远就要易主。
而这些人背后操纵者是谁,不言而喻,厉墨琛就会成为淮远的实际控制人。
时允礼操持了一辈子的产业,就要姓厉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衷心夸赞的晚辈。
想想厉墨琛的所作所为,夏乔安控制不住的心痛。
她恨厉墨琛的无情,却还在隐隐担心厉墨琛真的变成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把人逼上绝路,他也会被反噬。
“该死,我竟然还在担心他。”夏乔安默默骂着自己。
夏乔安赶紧调整心态,她马上拨打了时允礼电话,时允礼接了,“乔安,什么事?”
“叔叔,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淮远的股票交易异常增加?”
“你这孩子,你忘啦,叔叔找老朋友们帮忙了。”
“不对,叔叔,你得立刻跟证交所提请停牌!”
“为什么啊?你不用担心,等我把朋友手里那些股票回购以后,就没事了。”
夏乔安道,“叔叔,他们现在手里握的股票已经远远超过了危险阈值,你先叫停,我再跟你当面解释清楚。”
“乔安,没事的,你过于担心了,我知道你怕将来股权我要不回来,不会的,我以前帮过他们好多。”时允礼选择相信那些老朋友们,要是论起来,他给他们帮的忙多的多,人总不能都是白眼狼吧。
夏乔安剩余的话憋回肚子里,她知道说再多,时允礼也不会相信的。
当务之急,就是她要收集资料,以股民的身份向证交所举报异常情况,申请调查,期间会停牌。
一夜无眠,夏乔安捋顺了所有材料,装了满满一大袋,她要去做她认为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