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别墅外面动静有点大,于是屋内几人便起身出来。
看见沈漫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这里,陆祁年先是一怔,接着看到她被保镖以押犯人的姿势控制住双手,他目光又是一冷。
他顿时迈开步伐,几步快速上前。
来到沈漫身旁,他含着警告的目光盯住保镖,不容置疑的道,“放开她。”
“这……”
保镖迟疑,不由朝蒋佩茹投去询问的视线。
“既然都到了陆家,她想跑也跑不掉。”蒋佩茹收回冰冷的眼神,“那就放了她吧。”
她懒得在这个时候,再为这点不值一提的小事,跟陆祁年僵持不下。
保镖点点头,下一秒便松开了沈漫的双手,往后退了几步。
没了束缚,沈漫扑进陆祁年的怀里,“祁年……”
陆祁年低下视线,注视怀里眼前的女人,“你怎么到陆家来了?”
“是陆夫人。”仿佛只有待在他身边,才能感觉到安全似的,沈漫畏首畏尾的靠着他,目光朝另一边的蒋佩茹看过去,语调楚楚柔弱,“之前吃完东西出来,你去追顾小姐离开没多久,陆夫人就出现了,然后她就让人把我绑到这里,不知道她究竟对我干什么。”
陆祁年眉心拢起,看向蒋佩茹,“妈——”
“你如果再这么护着这个女人,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妈了!”蒋佩茹冷哼着,声音沉沉的,“这个女人一直把你蒙在鼓里骗着你,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害得陆氏变成今天这个结局,实在是让人太失望了!”
沈漫一直把他蒙在鼓里骗着他?
陆祁年眼眸一滞。
换做往常,无论蒋佩茹如何不待见沈漫,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蒋佩茹说得难听了,他甚至还会因此而感到不愉愤怒,听不得一句对她不好的形容评价。
可这一次……
江行渊跟顾清绾的那些种种言辞,还历历在目,仿佛在他耳畔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不,他不该这么想,不该跟别人一样怀疑她。
他们谁都不了解沈漫,不清楚她真正的为人,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对她产生偏见而已。
陆祁年试图劝道,“妈,陆氏的事跟漫漫没有关系,你就算对她有偏见,也不该——”
“够了!”蒋佩茹怒火滔天的打断他,“我不想再听到你为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
蒋佩茹对沈漫,不是一天两天。
陆祁年深知这些争执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便冷静下来,转而问,“那您让人把她带来陆家做什么?”
蒋佩茹冷冷笑道,“自然是让你今天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听闻,沈漫微不可察的僵了僵。
直觉告诉她,继续待在这里极其不妙,会对她格外不利。
沈漫抓住陆祁年的手臂,昂头望着他,一双眼眸晕染着委屈的色泽,“祁年,陆夫人对我意见太深了,跟她几句话根本就说不清楚,我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彼此的矛盾更加激烈,你带我走好不好?”
她似乎在害怕着什么,身体里的那份紧张与不安,透过她抓着他手臂那双轻颤的手,传递给了他。
陆祁年皱了皱眉,低声安抚道,“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我和陆夫人之间已经有了许多解不开的恩怨,她对我有敌意偏见,多相处一次只会令我跟她之间更加水深火热。”沈漫不安的望着他,咬了咬唇恳求道,“我不想和她再起更多争执,也不想让你夹在中间,祁年,你带我走吧,我想回去,不想待在这里。”
陆祁年内心犹豫挣扎着。
“你这个女人,果真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蒋佩茹冰冷的插话进来,口吻充满了鄙夷不屑,“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不止一次的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对你动手,你会从中挑拨让我们母子关系不和,让我彻底失去自己唯一的这个儿子!”
沈漫脸色一白,猛地看向她,“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陆夫人这是又想泼脏水到我头上吗?”
“……”
她居然矢口否认?
沈漫否认得太快,连一点犹豫都没有,那惊诧的神情仿佛备受多大的冤屈一样,让蒋佩茹感到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沈漫说过的那些话,连她都可能会被这个女人的反应给骗了。
居然有人能将两幅面孔,运用得如此纯情炉火。
连一点表演的痕迹都没有?
沈漫咬唇笑了笑,委屈又倔强的道,“陆夫人,三年前你就容不下我,费尽心机的让我跟祁年分开,如今我好不容易回来,跟祁年也好不容易复合了,你现在又想平白无故给我泼脏水,让我跟祁年分开吗?”
蒋佩茹一向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人。
但在厚颜无耻这一点上,沈漫的无耻程度,简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