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飞还真就是厚此薄彼的人。
但林婉仪既然开了这个口，他也不能做的太明显，点点头，示意手下人将在场的人全部带走。
警司里，相关人员的盘问其实挺没营养的。
除了问林婉仪一些司空见惯的问题，就是问她和在场人的社会关系。
不知道在重复了多少遍之后，林婉仪的耐心终于被消耗干净，拧眉正色对面前的警员开口。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们了！你有见过杀手玩命暗杀雇主的？”
“至于楚霸天，我更不清楚！我是和他有矛盾，但他已经补偿过我了，更何况出事前他应该是在和顾家还有陈老板在一起吧？”
“你不问他们反而跑来问我，你不觉得你的思路很有问题吗？”
林婉仪的爆发让面前的警员无所适从，他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打工人而已，问什么问题，问到什么时候，都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好在郝云飞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看了一眼和自己手下起冲突的林婉仪，又扫了一眼镯子上的笔录，一点也不意外的他开口向林婉仪道。
“林小姐，我希望你能理解，于公我是云城警司的司长，于私霸天是我的好友，我希望能还他一个公道。”
林婉仪不知道他说这话有几句真心，只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你要真想还他一个公道，就应该去太平间看看他的尸体还在不在！”
“什么意思？”郝云飞并不理解林婉仪口中的话。
面前的林婉仪也不和他打哑谜，开口干脆利落道。
“今天在太平间对我出手的那一波人，和对楚霸天出手的是同一波。”
“楚霸天的尸体有问题，我已经把最有可能带走楚霸天尸体的楚幼琳带走了，剩下的人会不会对尸体做手脚，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
“你怎么不早说！”
听到这句话的郝云飞瞳孔一震，立马出去打了通电话，但得到的消息让他心中发凉，楚霸天的尸体已经在半个小时前被从医院秘密运走后火化了！
现在骨灰盒都已经送回楚家了！
明明是三伏天气，郝云飞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凉水，冷的厉害。
失魂落魄走回审讯室，他咬着牙质问林婉仪。
“你是不是故意的？”
“尸体被处理了？”虽然完全在意料之中，但得到这个消息的林婉仪还是忍不住的失落。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她就握住和母亲死亡真正原因的关键证据了，却因为突然闯进来的郝云飞失之臂交。
这样的遗憾让她痛心，却也习以为常。
毕竟今天有多凶险她是知道的，能从里面捡回一条命都已经不容易了。
但郝云飞却接受不了，冲上去抓住了林婉仪的衣领，怒气冲冲开口。
“你是故意的对吧？你这个臭表子！我早就知道你和林正驰那个老东西是一伙的！就是为了图谋楚家的财产！”
“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决定娶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直接击杀在婚车上！”
轰！
林婉仪的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之前过去许久都快被忘却的记忆忽然苏醒。
她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郝云飞开口，“那天晚上开枪的人是你？”
郝云飞没说话，柳雪晴却带着苏武冲进来一把推开了郝云飞。
“你干什么呢！就算你是司长也不能动用私刑吧？小心我投诉你！”
“婉怡，你没事吧？我家婉怡……林小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就算你是司长我也要告你到底！”
在林婉仪的所有事上，柳雪晴都像是一只护犊子的母鸡。
被推开的郝云飞也冷着一张脸，并未做回应。
良久后，还是林婉仪主动开口打破沉默道。
“郝司长，你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得走了。”
“毕竟楚霸天的骨灰还在家里等着我处理，家里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孩子。”
林婉仪的话成为了压垮郝云飞的最后一根稻草，眼眸闪了闪之后，他选择了放行。
“照顾好楚霸天的身后事，如果有人找你麻烦，记得给我打电话。”
“前提是你没有在楚霸天身死的事情上做过手脚。”
不愧是郝司长，哪怕放人都不忘记威胁敲打一番。
林婉仪也没接他的名片，起身毫不犹豫离开了审讯室。
柳雪晴也跟着一并离开了，同样没给郝云飞好脸色。
唯独苏武出去后又走了进来，笑嘻嘻的抽走了郝云飞手中的名片。
“我看你长成这样子不像个会撒谎的，你的好意我替我家漂亮姐姐收下了。”
“有空去查一下林正驰吧，那老东西一看就不是个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