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傅府侧门溜走后,谢绝一路都在骂骂咧咧。
“你们男的是真好骗啊!”
江右:“可不是嘛!”
谢绝停下,气更大了,“那凤清岚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把他哄得笑靥如花,还说什么京都第一公子,聪慧过人,才智近妖?依我看啊,就是个木驴脑袋!”
江右这回可不敢附和了。
整个京都城,哦不!应该说放眼天下,敢骂独孤公子是木驴脑袋的,这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回府!”
一蹶不振了半日,谢绝迷迷糊糊被谢申派人从凉被中挖了出来。
“陛下有旨!谢绝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家二小姐才思敏捷,聪慧贤良,特命其明日辰时随太女送行队伍出发,送日照国使者团至滁州,钦此!”大总管笑意盈盈,“二小姐,接旨吧。”
谢绝咬着后槽牙道:“是,谢绝接旨。”
大总管道:“行了,咱家的任务也完成了,这就回宫复命了。”
“大总管留步。”谢绝追上前,低声问道:“陛下为何突然下旨让我送行?昨日在宫中也未曾提过这事啊?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没有变故,此番是贺兰殿下亲自提出,说是与二小姐你情谊深厚,由你送行,最好不过,陛下便应下了。”
……
翌日,天光刚亮。
谢绝哈欠连连地来到宫门外,等候凤清岚送行的队伍。
此次送行虽然只到滁州,但来回也需一两日的路程,是以谢申特地从主院拨了几人跟随,方便一路上的吃穿照料。
江右昨夜被谢绝罚去捉院子里的蛐蛐,两人皆是一宿没睡。
昨夜繁星璀璨,蛐蛐在窗外闹腾了一夜,谢绝翻了一百零八遍身,整宿难眠。
而江右就更惨了。
院中久不打理,加上院外改了化粪池,一不留神就会滋生许多花鸟蛇虫,他捉了大半夜,直到四更天才歇,五更天就起身为谢绝准备出行的事宜了。
他也不敢埋怨谢绝,只是暗暗想道:待此次送行回来,自己得想点办法帮帮小姐才是,若能早日将独孤公子娶到府中,自己便能早一日回主院去继续做管事,也好过每日跟在二小姐身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找个人去问问,都到点了,凤清岚怎么还没出来?”
谢绝声音刚落下。
宫门顿开,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鱼贯而出。
凤清呈身坐高头大马,与贺兰涟二人并驾而行,两人双双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多亏太女殿下告知,吾才知晓你的小字是络绎,不如日后吾便称你为绎妹吧,正巧与义妹同音不同字,更显亲昵。”贺兰涟下马走近,声音低沉道。
谢绝下意识地要行礼,却被他伸手拦下。
“哪有妹妹向兄长行如此大礼的?看你精神不济,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他观察入微,只微微一扫便发现了谢绝眼下的青色。
“多谢贺兰……大哥,昨夜我一脑子都是蛐蛐叫,今儿个早膳恨不得连喝几碗蛐蛐粥,让你见笑了。”
贺兰涟招手叫来下人,说的是她听不懂的日照语。
没多久,身后有人牵着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走上前来。
凤清岚见状,连忙下马询问。
“贺兰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凤清岚与贺兰涟二人刚才还相约等出了京都城,要驰骋竞赛一段路,眼下却见贺兰涟的贴身奴仆牵来了马车,当下以为他身子不爽,骑不了马了。
贺兰涟笑道:“太女殿下放心,吾答应你的赛马可不会忘!”
说罢,他转头看向谢绝,粗粝的大掌轻拍在她的肩头,“这里到滁州尚远,你乘车休息去吧。”
凤清岚将贺兰涟的种种举止看在眼中,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极力劝说谢绝上马车去休息。
谢绝倒也没跟他客气。
她这一声大哥也不是白叫的,当即抱拳谢了一声,带着江右,钻进了马车之中。
贺兰涟的目光在江右身上略微停留,却最终没有说什么,撂开下摆,极为潇洒地再度翻身上了马。
高大威猛,玉树临风。
虽然与霁月国盛行的柔弱男风全然不符,但贺兰涟此人的姿色,天下间恐怕也唯有独孤曦微能力压他几分。
凤清岚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贺兰涟感受到她的注视,“太女殿下何以如此看吾?”
凤清岚笑道:“贺兰殿下之姿,人中龙凤,想我泱泱霁月,唯独只有一人可与你比之。”
“是吗?”贺兰涟听过的奉承话不在少数,如今也并未将凤清岚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道:“太女殿下所说何人?”
“此人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