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青天白日,竟然喝成这幅模样,我谢申上辈子这是作了什么孽!生下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哗啦”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谢绝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阿嚏——阿嚏!”
意识冷得有些清醒了,只是手脚还在发软。
低头一看,她居然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了谢家祠堂门外。
正前头,谢申一脸愤怒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天都要塌下来了!你竟还有功夫摸到老相好那儿玩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来人啊!给我把这孽女吊起来!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谢红不知何时收到了消息,刚从营中赶了回来。
蒋晗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铠甲,忙道:“二小……二妹白日多喝了些酒,母亲发了天大的火,说是要好好责罚她,谁也劝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谢红匆忙的脚步一顿,“就是为了这事?你特地派人到营中把我叫回来?”
蒋晗敛眉不语,“你先进去,晚点我再和你说。”
谢红也就依言快步走进了内院。
“母亲。”
谢申正在气头上,手中拿着一根当年出征凉城,带领全军上下奋战了三天三夜,最终浑身是血杀出重围的马鞭,狠狠抽打在谢绝身上。
她的后背已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用得久了,宛若铁棍一般坚硬的马鞭一滴一滴落下。
“你怎么回来了?”看见谢红,谢申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可是京中又出了什么事?”
谢红忙道:“没有,只是今日营中正好得了空,女儿便想着回家来看看,母亲身子刚好,怎就动了这么大的气?”
谢申吐出一口浊气,“我真恨不得一鞭子抽死这个玩意!”
“母亲,您喝杯茶顺顺气吧,二妹或许也是事出有因,才会……”蒋晗话到嘴边,忽然对上谢申瞪来一眼,当即吓得手中一个哆嗦,险些将茶盏送飞了出去。
“今日,谁也不许替这个孽障说话!我非要打死她不可!”
蒋晗还欲再说,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拉住了他。
是谢红,他目露不悦,“如今这局势,风雨飘摇,二妹当真是太顽劣了些!”
蒋晗知道谢绝去了哪里,他今日一大早起身,便收到安插在谢绝身边的密探来报,说是看见她一路去了太傅府。
至于为何会在太傅府喝醉了回来,他虽不知,但却冥冥之中坚信着,内中必有原由。
谢绝已被打得晕过去。
谢申又命人提来一桶凉水,兜头泼了上去。
江右见状,连忙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退出了主院。
要是再让主君这么打下去,小姐没准真要没了半条命!
急中生智,他忽然想到了“蓬莱阁”中的那人。
现下,怕是只有那人能有本事从主君手中救下小姐了。
鞭子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谢绝身上。
她却疼得咬紧后牙,一声不哼。
谢申见她如此,以为是不知悔改,一时更是火气暴涨三分,“平日里你胡闹胡闹就算了,如今是什么时候,整个京都城的人,有哪家的女郎敢如你一般顶风作案?”
“家家都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来,唯独你谢绝不怕死?我今日倒要好好看看,你这骨头,到底有多硬!”
就在这时,住院拱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疾呼,“等一下!”
“谢将军手下留情!”
凤清呈跑得气喘吁吁,一听江右说,谢绝快被谢申打死了,求他去救命,他连足袜都还未来得及穿上,便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九皇子殿下……”谢申目瞪口呆,连行礼的事都忘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仅谢申,谢红与蒋晗已是一脸诧异。
凤清呈清了清嗓,“是谢绝救了本宫,也是本宫命她出去的,谢将军,您要怪就怪本宫吧!要骂要罚,尽管冲着本宫一人来!”
此话一出,谢申哪里还敢再多说半句。
“殿下折煞老臣了!”谢申由人搀扶着,眼看着就要跪下行礼,凤清呈再度上前将他扶住,“将军是朝中重臣,又为霁月立下汗马功劳,本宫心中对您又敬又重,往日言论皆是本宫之错,如今多亏将军府收留,本宫也有一件十万火急之事,想要告知谢将军。”
谢申一听,心中怒火总算被熄了下去。
“如此,请殿下随老臣到书房说话。”
凤清岚愣着没动,“可否请谢将军先将谢绝放下来,她昨夜与本宫商谈了一宿未眠,如今又……本宫担心她的身子会受不住的,毕竟,毕竟她也算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了。”
谢申当即下令松绑了她,不仅如此,还大发慈悲的让江右去叫大夫来处置伤口。
谢绝松了口气,甚至都来不及向凤清呈投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