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儿,你们好的呢嘛!”为首的汉族中年大腹便便,看到克里木的父亲,笑着伸出了双手。
卡德儿看到来人,勉强的笑笑,说:
“胡老板,你今年来的早啊!是来收我们家的红枣的吗?”
“是啊!你这红枣每年都是我收的嘛!我给的价钱也公道不是吗?”
正在处理羊的克里木闷声闷声的说:
“公道?哪一年你给的价钱都比市价低一两块钱,当我们傻子吗?”
胡老板听着克里木的话,也不生气,眯着眼睛笑着说:
“嫌我给的价钱低,你们可以卖给别人嘛!”
克里木脸涨的通红:
“你们几个收购商串通在一起了,价钱都定的那么低,你以为我
们不知道吗?”
“没有的事情嘛!”胡老板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这时候他发现了罗飞。
看到罗飞,胡老板收起了笑容,问道:
“兄弟哪里人?也是来收红枣的吗?”
罗飞似笑非笑的说:
“我来干什么,和你没关系吧?”
胡老板身后的壮汉听了罗飞的话,就要上前,胡老板挡住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小兄弟,有些钱呢,可以挣 ,有些钱呢,是挣不来的。不是谁都能挣这份钱的。”
“和你有关系?”罗飞最看不惯这种压价坑农民的货色,不咸不淡的说,“怎么着?你当了什么官,什么都管?”
胡老板被连怼几句,嘴上不赢,便转向了克里
木的父亲:
“卡德儿,你就这样待客的吗?”
“待客?这位罗先生是我的贵客!帮我家大忙了。我宰羊就是待他啊。”卡德儿也装糊涂,“有什么不对吗?”
明里暗里都说明不欢迎胡老板。
但胡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唾面自干的那种,他打着哈哈说:
“那还真不错。我就借了罗先生的光了。”
罗飞也没让着他,直接就问卡德儿:
“大叔,你们家种了多少亩红枣?今年能收多少?往年一公斤卖多少钱?”
“我们家种了五十亩红枣,今年嘛,应该能收个三十吨吧!一公斤嘛,要是这个胡老板收的话,差不多就是五六块钱……”
那还真没多少钱!
罗
飞就算再不懂,也知道市场上新疆红枣分品相,特级的原来能达到一百多块一公斤!
现在虽然掉价了,但这里的红枣全国闻名,就算通货,卖出去至少也得几十块一公斤吧?
怎么这老板收起来就五六块一公斤?
这也太便宜了吧?
他似笑非笑的说:
“如果全部都这个价钱,还真不如我来收呢!”
他这一句话一说,胡老板顿时就变了脸色!
他们联合压价,怕的就是有外人来捣乱。
真要有过江龙过来收枣,他们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毕竟这枣五六块钱收到手,然后都不用分捡,转手就三倍的价格卖出去,净赚啊!
一年一季
,就光红枣,动动嘴皮子,就是百万进账!
这样好的事情哪里去找?
眼看有人破坏,胡老板皮笑肉不笑的说:
“小兄弟,有些肉看着好吃,但会崩掉牙的!”
“怎么着?你们还承包了?”罗飞丝毫不为所动,“真以为能在这里强买强卖啊?什么年头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罗飞如此话大,胡老板反倒什么也不敢做了。
农民是最好欺负的。这年头,农民种地,种子、化肥等农资,得别人定价,别人卖多少就是多少。
等地里产出东西了,还是别人定价,别人多少钱收就是多少钱。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但是,老实人如果被逼急了,也是会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