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大学士没有心中那股轴劲儿,是个人情世故完全通透的人,怎么会在已经是必败之势的情况下,书生提剑上战场,拼一个你死我活,血洒当场。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何其珍贵,但每一个人对自己生命价值的理解是不同的。
所以,人的一生其实都在追寻,怎么样生活、如何生活、怎么样死亡、如何死亡这两个重大的课题答案。
“不过,她那个女儿倒是古灵精怪的,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娘子。”
“她还有一个女儿。”苏秀娟饶有兴致地问。
李景程点了点头。
“嗯,八岁了,比蓉姐儿大两岁,不过看起来可比蓉姐儿成熟多了。”
“那倒是可以带到家里来,让她和蓉姐儿相识,或许还能成为从小的玩伴。”苏秀娟说道。
李景程认可地点点头。
苏秀娟和李景程都觉得沈策这个朋友可以交。
“只是高河这个狗皮膏药,真是太烦人了。”苏秀娟微微皱眉。
“嗯,我准备改日找机会再找他谈谈。”李景程说道。
“你放心,他不敢再打咱们的主意,酒楼你放心地开。他敢动酒楼一下,我让他这辈子后悔出现在涿州府。”
苏秀娟微微点点头,内心里满是踏实。
有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男人,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翌日一早,苏秀娟去了酒楼。
今日要把新做的牌匾挂上去,所以是一个郑重的日子。
此外,赵掌柜新招来两个厨子,苏秀娟想试验一下他们的厨艺。
李景程今日无事,留在家中读书。
昨日从沈策家中拿回来的几本书要抓紧时间读完。
李景文很有心气,自从来到涿州府,连大门都没出,一直在府中读书。
他今年十四岁,如果能过了童生试,将是整个巨鹿县,乃至涿州府最年轻的秀才。
俗话说出名要趁早。
如果这么年轻就把名气打出去,也未必是坏事。
李景程本想着,找时间去见高河。
令他意外的是,高河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李景程没想到高河这么快就打听到了他在涿州的住处,着实有些手腕。
不过他宅子是新买的,涿州就那么几家牙行,只要花点银子打听他新买的宅子,并不是一件难事。
李景程不怎么待见高河,所以并没有邀请他去府中,而是去了街对面的茶楼。
高河也没想到会在涿州遇到李景程。
此人他是不想见的。
一方面这人看起来阴恻恻的,是个狠辣的角色。另一方面,那天晚上李景程双眼冒绿光,确实把他吓得半死,第二日便收拾东西匆匆离开了巨鹿县。
昨天晚上他艰难入睡,刚睡一会儿,便梦到了一个双眼冒绿光的怪物,吓得他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汗。
再者,李景程原本是一个村夫,这么短的时间就在涿州府买了宅子,而且还买了酒楼、铺子,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于是,他便有了结交李景程的想法。
“高公子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住处,着实令我敬佩。”李景程冷眼看着高河,语气里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
“李兄你莫要惊讶,只要从牙行里稍作打听便能得知。”高河态度诚恳。
“怎么说咱们也是故交,能在涿州相遇也是缘分。”
“所以我才主动上门邀请李兄喝茶。”
李景程冷淡地摇了摇头。
“我们之间可不是喝茶的关系。”
“之前那都是误会。”高河说道。
“虽然我在周维……也就是你姐夫身上动了一些心思,不过我本意是好的。”
李景程佩服地看着高河,此人年纪轻轻,脸皮够厚,如果有机会,真能做成一番大事业。
“我也没想到沈策沈公子是你的好友。”
“你现在知道了,就不要再去打扰他。”李景程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警告。
“真算不上打扰。他父亲虽然小有名气,但也不是书画大家,是我有一位老友喜欢他父亲的字画。”
“他父亲是前朝的沈大学士,也是国子监祭酒,你可知道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李景程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他是非常有气节的文人,京城危难之际,书生提剑上战场,现在众人一说,都会被他的气概所感染。”
“可,当时又有几人能做到?”
“所以,我对沈大学士也很尊敬,对沈公子我自然也抱着尊敬。”
“他日子不好过,我给的价格绝对公道。”
李景程相信高河的话没有掺假。
“不过,那幅字画并不在他手中,而是在他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