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姜且的吃惊不亚于陶禧和陶胜。
“你怎么在这儿?”
“姜小姐应该庆幸我在这儿,不然现在你估计就被卖到哪个小山村去给人当童养媳了。”
那药的威力挺大,姜且稍微动一下,就浑身没劲。
但她还是咬牙上前,一把抓住周衍胳膊,“陶胜人呢?你让他走了?”
“不然呢?”男人居高临下端详她面色不佳的小脸,也看的出来,她吃了苦头。
要是再晚来一步,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姜且瞬间急了,“你怎么能放他走呢?你知不知道,他打算——”
话说到一半,对上周衍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也跟着冷静下来了。
“姜氏怎样,我怎样,都跟你没关系了,”姜且自嘲一笑,“你肯定巴不得我遭报应。”
周衍也笑,却是被气笑的。
“姜小姐真是没良心,我眼巴巴的过来帮你,感情你都看不见是吗?”
“那你就不该让他走,而是应该马上报警才对!”
姜且一张小脸气鼓鼓的,一动气,瞬间头更晕了。
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起掉在座椅上的手机作势就要下车。
让陶胜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
他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搞不好回去还要倒打一耙,散播一些对她不利的谣言,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实点。”男人却轻轻松松就拦腰把她抱了回去,紧跟着自己也挤进了后座。
还不等说什么,司机就兀自锁上车门,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姜且急的不行,“你要把我带哪儿去?”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再不去医院,晕倒了可别指望我帮你第二次。”
姜且当即就想拒绝,但药劲上来,就由不得她抵触了,只觉得向来健康的心脏都跟着心侓不齐了。
她瘫软在座椅上,小口小口喘着气,不知不觉身上的衬衣就被汗水打透了。
男人拧开一瓶水,递到她唇边。
姜且想要伸手接过来,却被他躲开,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晕眩感这才逐渐消失。
不知道究竟是药的作用,还是事情太多叫姜且心烦意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恨不得眼睛一闭,睡过去再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人被我押回疗养院了,他对你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报了警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反倒会打草惊蛇。”
周衍低沉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
姜且眼皮动了动,知道周衍没必要骗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随之,她就后知后觉想到另外一件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周衍就开始‘问罪’了。
“你一声不吭跑来c市,是怕陶胜临阵倒戈,跟我站在一边,所以来说服他的?”
被识破,姜且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是你先不仁的。”
“我怎么不仁了?”他轻笑,“股东们又没说一定要把股份转让给我,姜小姐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总要是君子,就不会出现在c市了,别告诉我你是单纯过来旅行的。”
他再度闷笑,似乎这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
姜且斜眼睨他。
“我的确是和姜小姐抱有同样的目的,都是来找人的,”男人破天荒没否认,“不过我要找的人找到了,姜小姐看样子却是失败了。”
姜且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对他来见谁更是不感兴趣。
冷着一张脸呛他,“陶胜表面上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愿意与公司共进退,实际却是和姜广涛是一起的,周总的如意算盘泡怕是也要落空了,不会以为收买了他手下几个心腹,就万事大吉了吧?姜广涛可是块硬骨头,周总牙口好吗?”
“好不好总要啃了才知道。”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为了和姜小姐共事,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姜且不动声色攥住裙摆,“你到底看上姜氏什么了?”
一个要啥没啥的公司,和周氏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涉及的领域也是凤毛麟角,他到底在执著个什么劲儿?
还是说,他想利用姜氏打掩护,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且屏气凝神等一个答案,他倒是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我说了,想和姜小姐一起共事。”
“想见我呀?”姜且勾唇,他不正经,她也跟着戏谑,“那你把我高薪挖到周氏不就成了?何必大费周章的跑来我争姜氏。”
“太太,高薪恐怕是够呛了,”余承接过话茬,从手扣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姜且,“周总在三天前,已经办理了辞职手续,现在周氏,是周董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