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温度慢慢升高,凌浅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
郑晓灵拿出一件运动外套,套在她身上。
“到了。”前座司机说。
“我先下车,你等会下。”郑晓灵伸手挡了下她将要下车的动作说。
郑晓灵拉开车门,黑色的大伞撑开,车门合上。
几秒钟,凌浅身旁的车门被拉开,郑晓灵俯身把黑色的伞往往车门处挪了挪。
她下车,顺势挽着郑晓灵的胳膊,往小区里走去。
这位置,凌浅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和林彦送醉酒的郑晓灵回家。
走到楼上,进门,关门。
客厅内黄色的暖光灯被郑晓灵打开,她把伞放在房门角落处,装着毛巾的袋子放在地上,挽着凌浅坐在沙发上。
立马去厨房里忙活,没一会面香味传满卧室。
“快来吃!”郑晓灵敲了敲在她正前方的檀木色方桌。
凌浅吞了吞口水,起身朝着餐桌走去。
“这碗是给你的,你先吃。”郑晓灵把筷子递到她手边,转身回到厨房,端了碗一样的面出来。
凌浅除了出门的时候简单吃了点早餐,到现在没吃过饭。
她坐在公交站那,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冷、更察觉不到时间过了多久。
直到对面的路灯亮起,她才知道,原来天已经黑了。
凌浅吃着碗里的面,胃里慢慢暖了起来。
吃完后,郑晓灵收拾完,从厨房给她端了一杯温水,和一颗感冒药。
“你今天淋了雨,把药吃了。”
凌浅不想说话,摇摇头,皱眉抗拒。
郑晓灵拿起她的手,把手睁开,药放在她掌心,带着命令的语气,“听话,吃掉!”
凌浅压着嘴角,蹙眉,喝了一小口温水,把药吞了下去。
“好苦啊!”凌浅说完,接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把喉间苦涩的味道冲淡。
“苦口良药。”
“现在肯说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找你找了好久,担心死了。”郑晓灵凝着她,神色担忧。
“你怎么来找我了?”
“林彦说你从片场冲出去了,追出去后发现你不见了,急急忙忙地跟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郑晓灵说。
“我一听,立马出小区打了辆车出去找你,一直在市区找,直到天黑才在片场附近找到你。”
“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郑晓灵接着说。
凌浅神色一沉,刚缓和的神情,立马降到冰点。
郑晓灵感觉周遭冒着丝丝寒气。
“好了好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只要你人找到就好了。”郑晓灵握紧她的手说。
之前在监狱里,如果不是郑晓灵,她恐怕早死了。
入狱一年里,靠着幻想度日,幻想着顾息靳有一天会来找她,给从没出现过的他找无数种借口。
后来,在电视机前看见顾息靳,在公共食堂大声宣告自己是顾息靳的妻子,被监狱里的所有人讨厌、嫌弃、无端被殴打,孤立。
只有郑晓灵一个人会避开那些人和她说话,会在她打的满身是伤的时候给她上药,会在她要饿死的时候偷偷塞给她一个馒头。
这些年,如果没有郑晓灵,她恐怕早就死在监狱里的某个角落里,几天后被狱警发现尸体,让家属认领。
“我是顾息靳的合法妻子,不过是协议结婚。”
“今天我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的全部真相。”凌浅望着郑晓灵的眼睛,一字字说着。
郑晓灵笑着摆手,“这玩笑就别再开了,在监狱里你都说了好多次了。”
郑晓灵以为凌浅在开玩笑,看着她的脸,沉重而严肃,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她松开凌浅的手,捂着嘴唇,眼睛陡得睁大,“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
凌浅平静地和郑晓灵说完了今天她知道所有事情。
“呸,顾息靳这么渣的,老娘在监狱里粉了她五年真是瞎了眼。”
“人渣、畜牲、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在背地里玩阴的。”郑晓灵听完后,气势汹汹地骂着。
“现在认清这个人也不晚,早点断干净就好。”
“嗯嗯。”凌浅平静地点点头。
“那个叫林娇娇的人,做了伪证,只要说服她说出当年事情的全部真相,说不定能还你清白,你含冤入狱三年,受了这么多苦,是时候给自己讨回公道了。”郑晓灵看着凌浅,眸光闪动。
凌浅神情一愣,“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被冤枉入狱的,你不是不信吗?”
“那时候你整个人神志不清,被她们折磨得连一句整句话都说不清楚,嘴里吞吞吐吐地说你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