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在楼下,把身上的雨水拍了下。
淋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显得狼狈。
她走上楼,在门外嗅到饭菜的香味,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房间里弥漫着菜香味,凌浅把门关上,咽了咽口水。
她快速跑到自己卧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头发吹干。
准备出卧室门时,视线落在脚上那双黑色雪地靴。
她把顾息靳给的鞋盒,打开,把黑色雪地靴脱下,换上了今早出门的拖鞋。
母亲把菜从厨房里端出来时,恰好撞见凌浅从卧室里出来。
“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母亲惊讶道。
“妈,我是在你做菜的时候回来的,看你在厨房那么认真,就没叫你。”凌浅朝着餐桌边走去,笑着说。
餐桌上的菜,都是家常菜,但每一道都是凌浅喜欢吃的。
“刚好你回来了,一起吃饭吧。”母亲看着她盯着桌上的菜那发亮的眼睛,笑着把碗筷递给她。
凌浅一直都是如此,只要看见她喜欢吃的菜,眼神立马就会出卖她的心思。
她双手接过,等母亲从厨房又重新拿了碗筷过来,才坐下一起吃。
母亲见到凌浅如今这么懂事,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曾经那个被她和慎言宠大的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
“妈,快吃呀!”凌浅没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催促着。
“好好好。”
凌浅吃完,看着坐在对面的母亲。
最近一段时间,母亲不像前段时间,经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也没有经常去医院坐在父亲病房门口了。
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凌浅笑了笑,抢着和母亲收拾碗筷,最终母亲拗不过她,让她收拾去了。
她把餐桌收拾完,走到母亲的卧室里,坐在母亲床边。
“今天下班回来,看到桌上放着你没吃的早餐,是不是有急事出去了?”母亲把手搭在她手背上。
“是的,顾息靳的奶奶生病了,我着急,就直接去了医院。”凌浅说。
母亲担忧道:“老人家还好吗?”
“还好,你不用担心。”凌浅的手反握住母亲的手。
“浅儿,要好好处理你和顾息靳之间的事情,如今凌家已今非昔比,帮衬不了你。”母亲眼底闪过一阵失落。
凌浅明白,如果是三年前凌家盛世的时候,她和顾息靳之间的事情闹的多难堪,都会有凌家为她兜底。
如今不一样了,顾家是京市的龙头老大,顾息靳更是京市首富,现在的她得罪不起。
“妈,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凌浅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说道。
凌浅陪着母亲坐了会,关灯,把门带上,走进自己房间。
刚坐下,手机便响了。
她蹙眉,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时,抿了抿嘴,不情愿的按动接听键。
“凌浅,你现在胆子变大了不少,敢不接我电话!”
她还未把手机递至耳旁,听筒里的声音就听的一清二楚,是赵曲钥的声音。
唇瓣张合,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母亲刚刚交代过,要好好处理。
“你找我什么事?”凌浅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反问她。
“你还好意思问,是不是你闹着要和息靳离婚把老太太气到医院去的?”赵曲钥在电话那头大声质问。
凌浅眉间蹙地更深,之前催她和顾息靳离婚的人是她,如今质问她要和顾息靳离婚的人也是她。
她到底要干什么!
“闹着?”
“赵曲钥,麻烦你去找你儿子,是他跟奶奶说我要和他离婚的事情,把奶奶气到医院去的,跟我没关系。”
“再者,我本来就是要和你儿子离婚,怎么个闹法。”
“难不成是我要离婚,你儿子偏不让我离吗?”凌浅说。
赵曲钥在电话那头听着凌浅轻浮的语调,一连反驳了她好几句,气不打一处来。
“我跟你说不清楚。”
“我只问你一句,你跟顾息靳离婚没?”
赵曲钥被她这几句呛的满脸通红,本以为能在凌浅身上发泄一下,没想到凌浅这样伶牙俐齿。
今天一早老太太被送往医院后,顾霆业立马就知道了,一通电话打到她手机上,把她骂了一顿。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顾霆业没给她好脸色。
赵曲钥气不过,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凌浅,没想到凌浅都没接,憋在心底的怒气压抑的久了,在凌浅接她电话的一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
“你去问你儿子。”凌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赵曲钥气急,把手机重重摔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