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萌萌被怼得噎住,眼底闪过一抹怨恨,讥讽地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季晚。
“我当姐姐嫁进豪门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呢,原来这么卑微,在顾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就连这点小事姐夫都不肯帮忙。”
季晚虽心中抵触顾北烬,听了这话还是毫不犹豫地回怼过去:
“他说得没错,自己犯的错自己担,我们凭什么帮你?
“你!“
季萌萌脸色分外难看,正要发作,就被季振华狠狠瞪了一眼。
"爸!连你怎么……”
季振华一把将季萌萌拉到身后,上前看向顾北烬,态度极好:
“那个女婿,小女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算计不算计。”
“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你跟玩完了,等她病好些了,我们再来看她。”
季振华说完,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季晚,眼底透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拉着季萌萌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
季晚看着季振华冷漠离开的背影,怔了怔,长睫垂下覆住眸中的阴影,心头只觉讽刺。
真是她的好父亲啊。
从始至终他就从未关怀过她一句。
她的家人,对她只有算计跟利用,从来不会在她过得开不开心,又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地步。
顾北烬朝女人走近,淡漠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冷眸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冰冷的物件:
"怎么,失望了?”
季晚撇过头去,不愿看他。
女人抵触的反应刺在顾北烬眼底,男人脸色陡然染上一抹阴郁。
他大步走到床边坐下,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修长的指尖抵着刀刃,寒光映射在他瞳中:
“为了跟我离婚,把娘家人叫来撑腰,怎么样,刚才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季晚颤抖的手一点点地收拢。
这男人分明是在讽刺她自不量力。
她那不堪的家庭,被他完完全全地尽收眼底。
他什么都知道,更知道季振华卖女求荣,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他也知道,她没有跟他离婚的筹码,嫁给他就是孤注一掷的死局。
所以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进了牢笼的鸟雀。
他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
这种无力感,跟不甘的愤怒交杂在内心,一阵阵地在季晚心口翻涌而上。
她深深闭眼,保持着冷静开口:“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样的捆绑在一起的婚姻又有什么意义?无非是相互折磨,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顾北烬抵住刀刃的手指蓦地一顿,“爱?"
男人阴郁的眸缓缓凝视到季晚心如死灰的一张脸上。
语气里的嘲讽意味愈浓:
“事到如今了,你对那个姓沈的还不死心?”
季晚凝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边为了那个病秧子寻死,一边不承认自己在乎他。
这女人,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
顾北烬探身将削好的苹果放到女人手里,轻啧了声:
“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口口声声为了爱,你倒是爱那个病秧子,他又能给你什么?”
季晚被迫捏着手中的苹果,心里一阵阵地发凉。
她不明白顾北烬为何几次三番地提起沈淮书的名字,他们之间的婚姻,到底跟外人有什么关系?
顾北烬视线缓缓下移,女人眸中的破碎情绪尽收眼底,他抬手抚过她的侧脸:
“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男人去死,你当真是蠢得让人可怜。“
男人微凉的指腹划过侧脸,勾得季晚浑身战栗。
她紧抿着唇,警惕地看着他:
"你在胡说一些什么?”
“喜欢嘴硬便硬着吧。”
顾北烬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她,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凉意,“要离婚……”
男人顿了顿,薄唇吐出极冷的两个字:“妄想!”
……
季晚原本以为顾北烬所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羞辱她,折磨她,可这男人的控制欲跟可怕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
当天下午她的情况稍稍好转,男人便安排她出了院。
回到顾家,他请了私人医生专门照看她。
美名其曰是治疗,倒更像是监视。
卧室的房门让他换了锁,只有屋外的人能进来,她却不能出去。
一日三餐只有佣人上来送饭,手机也被顾北烬收走,她除了待在床上,哪里也不能去。
晚上私人医生跟佣人下班后,顾北烬便会回到房间跟她一起休息,男人浑身酒气躺在她身侧,后背对着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