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时,卫窈窈正睡得迷糊,忽闻一阵古怪香味传来,一睁眼,就见那原本还写着字的小宫娥忽然倒下。
她皱了皱眉,就听外头传来了两道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不多时,又听有人道:“皇上放心,里面已经点了安神香,郡主一会半会儿也不会醒来。”
卫窈窈只怀疑自己听错了。
顿了顿,她连忙吞服了一块清心丸,就听外头不多时,殿门被推动的沉重响声在寂静的殿宇中传来。
感受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即便是看不清事物,她都能感觉到来人长久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音音······”
卫窈窈心头一跳,这声音,当真是庆文帝的!
他在唤她母亲!
之前那种古怪的感觉又笼上心头。
好在这样的场景并未持续太久,外头,内监急急忙忙奔来:“皇上,不好了,太子要见您。”
“不见。”
庆文帝说完,内监却急得不行:“可,可外头的人压根拦不住太子,太子眼看着就要闯到这处来了。”
庆文帝原本凝在卫窈窈脸上的目光一动,回头,冷睨了内监一眼,大踏步往外走,果然撞上了太子。
太子一看到庆文帝,又担忧地看了他身后的殿宇一眼。
“父皇。”
庆文帝不言,径直去了御书房中,太子急忙跟上。
才入内殿,一镇纸就被庆文帝砸了过来,险些砸中太子额角。
“胡闹,三更半夜,竟还往后宫闯,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太子掀袍,跪于殿前:“父皇恕罪,父皇也知此处是后宫,便该知道,丹阳不适合留于此处。”
他并没有任何遮掩,直接将来意道明。
庆文帝望着他的目光中,满是犀利和怒气,一旁的内监连忙开口:“太子有所不知,这并非是皇上的意思,是太后病体未愈,郡主适才留于殿中,想为太后抄佛经祈福。”
太子淡淡一笑:“若真是抄写佛经,何至于旁人都进不了她的殿中,更何况,丹阳自来便不是个信佛的,想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顿了顿,他抬头,直直看向眼前的君父:“当年,姑姑和父皇的事儿,我都知道。”
庆文帝瞳孔一震。
太子幼时便喜缠着长公主,知道些什么,也并不意外。
只是,他已经装作不知这么多年,如今,非得在这个时候,将这些道出来······
“求父皇顾及大启江山和九泉之下的长公主,收回成命,放丹阳出宫!”太子仆伏于地,保持着长跪不起的姿势。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此刻,却是无声地在威胁庆文帝,以储君的身份威胁。
一旁的内监连忙垂下了脑袋,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这,经了这晚的事儿,他们不会被一怒之下的皇上砍了脑袋吧。
御书房中一片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庆文帝冷笑出声:“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废黜了你!若你真不想当太子,这大启多得是人愿意当这个太子!”
“求父皇三思。”太子依旧不起。
“来人,送太子回东宫,好好守着东宫,守到太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否则,他便永远也别想出来!”
庆文帝一身令下,禁卫军连忙上前,将太子重重围住。
众内监眼观鼻,鼻观心,心下诧异,圣上这是要圈禁太子啊!
若太子真被圈禁了,想来也是失了圣心,和皇位无缘了!
太子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庆文帝,不想,他竟执迷不悟,置大启江山和伦理道德于不顾,只为一己之私!
“太子,您请吧。”郑淙见太子迟迟不动,悄声提醒。
太子闭了闭眼,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
另一头,卫窈窈睁着眼盯着床帐看了许久。
太子深夜入后宫,应是为了她来的,此番,总没有不来见她的道理,除非,庆文帝不让!
卫窈窈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待目光落在一旁的宫娥身上后,卫窈窈翻身下榻,给她喂了一枚解药。
不多时,宫娥幽幽转醒。
“你还不跟我说说实情吗?连有人在香里动了手脚都没察觉,谢辞凭什么觉着你能护着我?”
宫娥瞪圆了眼睛:“郡,郡主放心,暂时不会有事儿的。”
卫窈窈听出了玄机面色一:“暂时不会有事儿?也就是说,日后就不保证了?”
宫娥缩了脑袋不说话。
卫窈窈声色一厉:“你再不说,我就将你和谢辞一并供出去。”
“郡主!”
小宫娥见她似要往外走,急忙跪下,彷徨紧张一闪而逝,考虑了良久,终才开口:“陛下想利用郡主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