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饶了我吧!”
黑暗中,单薄又脆弱的哭声,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毫不同情的疯狂掠夺。
低迷性感又蛊惑人心的喘息,听在俞思绵的耳中,却是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她无数次地推开他,手脚并用地向外逃,却又一次次被无情地拖拽回来……
黑暗就像是恶魔的网,铺天盖地地侵蚀她的全部,俞思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反反复复被揉搓成各种形状,全身的每一块骨头都仿佛被拆卸过一样的俞思绵,在黎明那微弱的晨光中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俊美的仿佛刀削斧凿的脸,冷厉无情的丹凤眸,眼下一抹殷红魅惑的泪痣,菲薄的唇勾着一抹浪荡嘲讽的弧度。
俞思绵心惊胆战地浑身一哆嗦。
她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封玄逆,皇后唯一的嫡子,六岁时,被送到北明国当质子,后来不知所踪,再回到苍龙国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皇帝出于愧疚,将云枭卫交给他来掌管,却不曾想,封玄逆彻底放飞自我,骄奢淫逸,滥用职权,残害忠良,成为京都人人惧怕的煞星。
她如今何止是清白不保,小命怕是也难留。
封玄逆一双带着血丝的冰眸冷冷地睨着眼前,宛若菟丝花一样脆弱的女人,眼底涌上一抹杀意。
布满吻痕的修长脖颈突然被他一把钳住,铺面而来的窒息让俞思绵浑身抖如筛糠,一双清澈的杏眸水雾盈盈,娇弱的任谁都会心生怜惜。
可是封玄逆薄凉的眸子却没有半丝同情,指腹上的薄茧恶意地刮蹭了下她细腻瓷白的肌肤。
他唇角冷勾,“敢暗算本王,给本王下魅毒,你想怎么死?”
听不出喜怒声音自那蛊惑人心的薄唇中溢出,俞思绵痛苦地摇头。
“我没有,我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我也是被人害的……”
她明明在与好友喝茶,怎么会知道为何突然被敲晕,再醒来时就躺在封玄逆的身边。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主子,你醒了吗,玉世子叫你去看热闹呢,俞国公府一夜被灭满门,大家都去了……”
封玄逆倏然回眸看向眼前,徒然瞪大了双眼的女子,耳边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被子猛然被掀开,不着寸缕的身子明晃晃的映入封玄逆的眼中。
封玄逆看着胡乱地穿上他的衣服,疯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的少女,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站在门口,彻底傻掉的萧七探头看向地上被撕的粉碎的女子衣裳,又看了看坐在床上,脸色阴沉,身上被挠的血迹斑斑的封玄逆,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天啊,他家主子开荤了!
……
一夜血洗,国公府上下,无一幸免,此刻,里里外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时,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男人衣服的女子,哭喊着冲入国公府。
“不……”
映入眼中血粼粼的场面,让俞思绵的心彻底沉入无尽的绝望之中,她脚下粘腻的鲜血,让她浑身变得沉重而悲怆。
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此刻冰冷又凄惨,一个个横陈的无头尸体,狰狞恐怖。
俞思绵砰地一声,重重地跪在血泊之中,歇斯底里的一声凄厉的尖叫,犹如凛冬子夜刮过山涧的寒风,万箭穿心,风声鹤唳。
她的家没了!
一夜间,她失去了清白,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失去了一切。
俞思绵从京都最让人羡慕的千金小姐,落魄成勾三搭四,在全家被血洗时出去乱搞才幸免于难的淫荡女人。
往日门庭若市的国公府,此刻门可罗雀,凄惨的白色灯笼在冷风中孤零零的摇曳着,一排排漆黑的棺材前,跪着身姿单薄消瘦的少女。
俞思绵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就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火盆,凶猛的火舌吞噬着一张张明黄色的纸币,将那张苍白消瘦的脸映照的通红。
全家上下无缘无故全部惨死,俞思绵用力地攥紧拳头,一颗刻着飞鹰的铁扣被她掐入血肉中,鲜血簌簌地落在她白色的衣袖上,染成了一朵诡异的血花。
这枚铁扣是从她大哥的手中抠出来的,是那些杀手留下的唯一铁证。
俞思绵就这样一直攥着,整整攥了一个月,没撒手。
她等来等去,没有等到有人为她国公府伸冤,却等来一道无情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公俞震棠,在赈灾时,贪污受贿三万两,陛下念在他昔日征战杀场有功,特赦免家人,全部财产充公……”
俞思绵倏然瞪大了双眼,声音铿锵愤怒,“不,我爹奉公守法,绝不会干贪赃枉法之事!求陛下还我爹一个公道!”
不等俞思绵说完,便被人架着胳膊,撵出府。
俞思绵看着那个下令让